酒席过后,朱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辞别了众人,骑马出了汴梁,向着楚州的方向策马而去。
林冲望着神级军师远去的身影,有些担忧地说:“但愿朱武此去,不会遭人暗算。”
此时的宋江,亲手写了《贺捷表》之后,差人送往汴梁,他原本就是刀驾轻就熟。
文章写好之后,差人用金粉誊写,然后派人专程进京,向皇帝祝贺。宋江做完这一切之后,回到密室之中,高俅早在密室之中等着他了。
“将军,你恐怕是要遇到麻烦啦!”高俅一本正经地说。
宋江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我何尝不知是麻烦?当时,燕青侥幸逃脱,我赌他回到汴梁之后,汴梁城一定已经被金军已经攻陷,没想到,兀术如此没用,汴梁没有攻破,他反而退了兵。早知金军如此不堪一击,我何不领兵前去勤王?”
高俅听了宋江的话,冷笑了两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将军上一次前去勤王,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呢?还不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我看将军倒不如静观其变,远据楚州,可进可退。”
宋江说:“我担心燕青回去告我的恶状,到那时,官家怪罪下来,我这项上的人头是否保得住,都不清楚,还说什么静观其变?”
高俅说:“将军且放宽心,你现在是一方封疆大吏,现在金军刚退,朝中人心浮动,官家要稳定时局,就算燕青告了你的恶状,官家也不会拿你开刀。”
宋江说:“自从征方腊班师回朝,我被官家封了这个安抚使,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我在楚州经营多年,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官家调我离开楚州……”
高俅说:“将军当年在梁山泊的时候,是何等英雄盖世,现在为何如此畏手畏脚?”
宋江说:“当时,天下无人不敬我及时雨宋公明,虽然寄身于水泊,但手下兵多将广,人才济济。可是现在,梁山泊的兄弟死的死,亡的亡,活着的这几个,各个恨我入骨,林冲和燕青都成了我的仇人,我当如何是好?”
高俅说:“将军,自古乱世出英雄,现在金军刚刚退去,将军可以借守卫城池之名,招兵买马,当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官家也不敢小觑将军。”
宋江听了高俅的话,半晌沉默不语。
此时的燕京,粘罕手中握着老皇帝死之前交给他的狼牙令牌,回想起当年灭辽国时的情景。
当年。宋朝从海上派人前来,与完颜阿骨打联络灭辽,辽国不堪一击,天祚帝被俘。老皇帝翻阅了辽国秘档,才知道宋朝有好多文武官员与辽国交往过密,他按照这些密档的记载,与这些人取得了联系,没有费多少唇舌,就把这些人收为金国所用……
金军长驱直入,从表面上看,是宋军怯战,但深层之中,也有这些人暗中出力的功劳。
如果不是赵桓突然之间变了性情,他和他的皇帝老子早就成了金军的阶下囚,因为粘罕已经传令给汴梁城内的猎鹰武士,让他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金军入城。
粘罕见兀术从能工巧匠叶春的手中拿到了铁浮屠战车的图纸,粘罕为了制衡兀术,他故意没有给城内的猎鹰武士们传令。
现在兀术铩羽而归,粘罕想,下次出兵,他一定直入汴梁,用攻破汴梁这件事来打兀术的脸。
兀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燕京,他来到皇宫,拜见刚刚继位的新皇帝完颜亶。
完颜亶只有十几岁,他是兀术的长兄完颜宗峻的儿子。兀术与他虽然是叔侄,但兀术依然依照拜见皇帝的旧例,向这个孩子行了跪拜之礼。
“爱卿,平身!”兀术见完颜亶虽然年幼,但他不愧是从小一直跟着汉族师父学习的,说起话来一板一眼,颇有帝王的威仪。
兀术向完颜亶谢了恩,然后坐在台阶下,完颜亶赐给他坐的一只蒙着虎皮的绣墩上。
叙过了国礼之后再叙家礼,完颜亶起身,对兀术说:“皇叔此去攻宋,深入敌境,辛苦了!”
兀术见这个孩子如此恭敬,只能再次还礼道:“为我大金国开疆拓土,是臣的职责,这一次没有攻破汴梁,臣很是惭愧……”
完颜亶听了兀术的话,点点头说:“我听说,四叔从宋朝带回一名美女,以四叔的功勋,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赏赐你,现在朕就赐给你一座院子,回去安置那个美人吧!”兀术再次磕头谢恩。
玉箫自从跟随兀术来到金大都以来,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
兀术回到燕京之后,很多完颜家族的宗室纷纷来访,他们每天都跟兀术一起喝酒,每天晚上都喝得酩酊大醉。
玉箫硬着头皮住在兀术的府里,兀术的结发妻子终日不给她好脸色看。
兀术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孩子一般欢快的笑容,他来到玉箫的房间,对她说:“皇帝赏赐给我们一套宅子,你还是搬出去住吧!”
玉箫早就在这里住够了,当她听说皇帝赏给兀术一座院子时,高兴得叫了起来。
自从回到燕京之后,兀术尽量躲着粘罕,避免与他正面交锋。但皇帝的意图是很明显的,他要拉拢兀术站在他的这一边,与粘罕对抗。
就在玉箫因为得到了一座院子,非常高兴的时候,突然,粘罕大踏步地闯了进来,兀术见粘罕脸色铁青,只好陪着小心说:“兄长,我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你怎么来啦?”
粘罕冷笑着说:“我是来看我妹妹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