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武说到了武松的时候,宋江突然掩面痛哭起来,他说:“可怜我的那武松兄弟啊,当年是一个徒手打虎的英雄,可怜他在征方腊的时候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只手,结果遇到了金国的奸细,他……惨遭杀害……”
在出发之前,朱武听燕青描述过武松的惨死,他为了掩护燕青逃走,被守城的官兵用箭射死的,据说全身被羽箭射成了刺猬……朱武对宋江说:“武松哥哥可否下葬?我也要前去祭奠一番,到武松哥哥的坟上去哭他一场,也不枉我们在梁山泊结义一场……”
宋江听了朱武的这番话,实在是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他也没有理由继续搪塞,只好答应说:“好吧,我让下人去准备好蜡烛纸马,明天愚兄陪你一起去郊外祭奠武松兄弟!”
朱武听了宋江的话,欣慰地说:“谢过兄长!”
宋江上前一步,拉住朱武的手,对他说:“兄弟啊,我们自从离开梁山泊,受招安以后,一直是东征西讨,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人又对愚兄心怀怨怼……我们明日一定要到武松兄弟的坟头上,好好地哭一场……”
距离楚州千里之外的燕京城内,兀术带着玉箫,走进皇帝完颜亶赏赐的府邸,玉箫惊喜地发现,这座院子比兀术原来住的府邸大了很多,而且后面还有一座花园。
“这座房子真是给我们的吗?”玉箫望着兀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兀术见玉箫这样高兴,心中感到非常欣慰,自从汴梁城下撤兵以来,第一次心情舒畅。玉箫拉着兀术的手,说道:“我想把这间房子当成书房,把这间屋子改成卧室,还有……我要在这里种上杜鹃花……”
兀术看着玉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细细的感动,一个汴梁的女子千里迢迢地跟着他离开了故乡,来到这陌生的燕京,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还要忍受兀术妻子的轻蔑。如今只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安身之地,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兀术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想与这个女子一辈子相依为命的念头。
粘罕给妹妹出了一通气之后,走出了兀术的府邸。
此时天气逐渐转凉。女真贵族在皇帝秋猎之后,大多约三五个挚友,一起去郊外狩猎。粘罕不仅是大金国人人称赞的武士,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猎手,若是以往的这个时候,女真贵族们早就络绎不绝地约他去郊外狩猎了。
可是今年的情况与以往不同,自从上次秋猎,粘罕当中抢了皇帝完颜亶的猎物之后,完颜家族的子弟们都发现皇帝完颜亶的脸色不太对,所以一直没有人约他去郊外狩猎。
粘罕一个人骑着马走在燕京的街道上,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燕山,心中愤懑无处可以发泄,干脆放开马缰,一路狂奔,向着远处的燕山驰去。
完颜亶脸色铁青地坐在宫中,自从他继承皇位以来,兀术虽然对他还算恭敬,但粘罕却是一直飞扬跋扈,上次公然抢走了他的猎物。在女真人看来,自己猎到的猎物,就像女人一样,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但粘罕却偏偏不管这一套,在他之后射出的箭,却赶在他的箭之前,射中猎物。如果粘罕长此以往,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何存?
完颜亶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除掉粘罕,可是放眼朝中的大臣们,除了几个投降过来的汉臣之外,当年从按出虎河边一起起兵的女真贵族大部分都与粘罕交好。兀术跟粘罕还是姻亲,这一次,如果不是粘罕先回到燕京,他极力劝说完颜亶不要让兀术回朝,完颜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裂痕。幸好,兀术现在爱上了一个宋朝女子,并且被这个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粘罕不止一次地说过,要给兀术找个萨满驱驱邪。
完颜亶从他们两个人破裂的关系当中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极力拉拢兀术,让兀术倒向自己的这一边。
兀术带着他从汴梁城领回来的女人进入了那座院子,完颜亶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他了。
兀术走出新赐的府邸之后,就被完颜亶派来的人叫到了宫中。
“朕听说,你在汴梁城下的铁浮屠战车被毁,所以导致失败?”完颜亶试探地问。
兀术只能老实地说:“是的,陛下!”
完颜亶说:“其实,此战我们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人心胸狭隘,明明掌握着猎鹰武士,本可以里应外合攻破汴梁,可偏偏有人不肯伸手驰援,所以坐失良机,导致将军战败,实在是可惜啊!”
兀术听了完颜亶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心中的怨恨之情,是啊,那个将军愿意战败呢?明明可以攻陷的汴梁城,偏偏失之交臂……
兀术急忙跪下,对完颜亶说:“陛下,猎鹰武士本是先帝苦心经营的力量,并非一人的私产。臣希望陛下收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臣愿意领兵再次攻宋!”
完颜亶听了兀术的话,他走下了御座,来到兀术的身边说:“皇祖父曾经说过,大金国祚系于四叔一身,叔父如果能夺回猎鹰武士的令牌,朕就把这支队伍交给四叔统领!”
兀术心里很清楚,完颜亶相当于给了他一个空头承诺,大金国上上下下谁都知道,粘罕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若想从他的手中夺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无异于虎口夺食。
完颜亶见兀术犹豫不决,干脆对兀术把话挑明:“粘罕以下犯上,朕容他不得!如果四叔肯与我联手,除掉粘罕,朕就把粘罕掌管的兵马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