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封柔来,萧从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封柔一身狼狈的模样,道:“封柔妹妹这是做什么?这个季节虽还没到盛夏,林子里也难免有虫蛇,封柔妹妹怎么独自一人到这边来?”
“我……”封柔嗫嚅着,一时不知怎么答话。
“跟着你的人呢?留主子一个人在外面像什么话,叫王妃知晓了,定是要打了板子撵出去的!”萧从玉见封柔不说,便猜着封柔大约不是单纯出来逛逛散散心的。细想起来,这回出行是封柔提出来的,地方是封柔定的,因为天热,曾侧妃不大想走这么远,还是封柔非要来这边,王妃才支持这个决定。
萧从玉印象里,封柔虽然是郡主,有时也有些娇蛮,但并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相反,封柔虽然在旁人面前常有意端着郡主的威风,但其实是个十分随和的小姑娘,按照常理,出门游玩这种事,封柔是不会这般坚持己见的。这样一来,萧从玉就有些奇怪封柔非要来这个庄子,究竟想干什么?
“大嫂,与她们没有关系,是我想自己走一走,叫她们不许跟着的。”封柔不是个跋扈暴戾的主子,对下人也素来和善,尤其近身服侍的几个,虽不能说情同姐妹,但也不是寻常下人可以相比的。
“妹妹自己走走,就走到这边来了?”若是旁人,萧从玉是懒得管的,但封柔与她亲厚,便是有些事不能深问,萧从玉也不愿意看着封柔吃亏。
“我……”庆川王府并不单纯,但封柔是唯一的郡主,又常住在公主府,相比起王府其他姑娘来,封柔实在不会说谎,闻言抿着唇低下头,索性不说话了。
萧从玉知道,封柔肯定有秘密,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垂下眸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
“嗯。”封柔知晓这回逃不掉了,垂着头,思索着怎么同萧从玉说,能少挨些骂,整个人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萧从玉本来想着,今日无论如何得从封柔口中问出真话来,可别什么人算计王府,将心思动到封柔身上去了。只是才走到院子,就遇上王妃身边的人,说王妃寻封柔,就将封柔带走了。萧从玉见封柔松了口气吐舌头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看来,这事还真不简单。
萧从玉看着封柔被王妃的人带走,想想王妃平素的作风,见封柔与她在一块儿,只怕还要多念叨一回,想来今晚是见不着封柔了。虽然猜想着封柔有秘密,但萧从玉觉得,也不急在这一时,索性先回去睡觉,等明日再找封柔谈心。
白天睡得多了,夜里萧从玉便有些睡不着,快到三更,才浅浅的睡去,不想没多久,就梦见着火了,一下子人就惊醒了。萧从玉喘着气爬起来,便闻到空气中不太明显的火烟味,哪里还坐得住,拽了挂在床边的衣裳披在身上,便爬起来往外看。
萧从玉出嫁之后,丫鬟不便在屋里守夜,都退到了外面的耳房,但服侍主子,夜里哪敢睡熟的,寻常萧从玉稍有点动静,守在外面的丫鬟便会进来服侍。这回萧从玉动作大了些,将挂着衣裳的架子都带倒了,守在外面得阿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萧从玉便知有不妥,也没来得及去看睡在耳房的阿柳,萧从玉从窗口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火光。
萧从玉眼睛微微眯起,这是有人放火?顾不上别的,萧从玉从房里跳出来,火燃起的地方是院子的小厨房,萧从玉不知是有人故意放火,还是看守的丫鬟婆子玩忽职守以致起火,但趁着火不大,还来得及扑灭。
萧从玉及时赶过去,一脚踢开小厨房的门,也顾不上脚痛,连忙赶上前去,伸手拉了拉倒在桌上的丫鬟,见人叫不醒,只的提起水桶,往燃起来的火上泼。萧从玉从卧房出来,隐约闻到火油的味道,但不知为何,厨房这边没有洒,这会儿火势还没大起来,萧从玉生怕拖延一会儿引燃了火油,一时也没法叫人帮忙,只得自己努力扑灭燃起的火。
好在火才燃起,火势并不大,萧从玉将厨房里存的水用完了,终于扑灭了厨房的火。抹了把头上的汗,萧从玉丢下水桶往外走,只见遥遥相对的男子暂住的院子也起了火。跟这边不同,萧从玉出来时四下看了一眼,并没见那边什么异常,这会儿看去,火势却异常凶猛,不过片刻就燃过了屋顶。
萧从玉低低地骂了一句,提起轻功往那边赶过去,正对上丢了手里的火把,准备逃走的人。
“走水啦——”封以洛下午喝多了绿豆汤,起夜出门了一趟,一回来,就发现着火了,顿时惊恐地大喊。
主人家住的这一片安安静静的,封以洛大喊连丫鬟婆子都没喊醒,倒把住的远些的庄丁喊醒了,一睁眼见主子住的屋子着火了,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抓了身边的东西过来扑火。封以洛见人要去提水,连忙喝道:“火势那么大,肯定有人浇了油,还不快将人救出来!”
火才烧起来,虽然火势大,来得也急,但着火的面积还不大,这个时候相比灭火,救人显然更快些。
那边闹哄哄的,有人赶去救人了,萧从玉放心了些,见面前的人要跑,连忙伸手拦住,道:“放了火就想跑,你当我是死的?”
穿着黑衣蒙着面的男子皱起眉头,虽然隔着面纱,萧从玉也能想到这会儿人肯定不开心。萧从玉哪管他心情如何,男子想走,萧从玉却不给他机会,她出来匆忙,没有带兵器,只从厨房出来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