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件事情我们再议,萧公子先起来再说。”郑安宴打马虎眼。
萧凛一听明白了郑安宴的话中有话,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示意萧父开口。
萧父接到目光,“郑兄啊,我这小儿虽说是个武将,但才艺却也是甚好的。对景宁这孩子也是很放在心上的。”
郑安宴听后不动声色的伸手扶萧凛起来,先把人弄起来再说,要不然没有底气。
萧凛被郑安宴扶着,也不好意思再用跪地这一法子要挟,顺着他的手势便起来了。
“坐吧。”郑安宴抢在萧凛开口之前说道,之前得到教训了,所以现在是能不让萧凛开口就让他不开口。
萧凛和萧父对视了一眼,看着一本正经打马虎眼的郑安宴,二人觉得此番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只愿萧母那边可以如愿以偿,顺顺利利。
萧凛对郑安宴的反应一半惊喜,一半忧愁。喜的是郑安宴这么不希望景宁出嫁,说明对自己这个女儿心中是不舍的,是有父母之情的。不像郑休宁嫁给沈良时,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直接点头同意了并很快的就将郑休宁嫁到边疆去了。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娶景宁就更加难了。郑安宴不肯放人,这也是萧凛忧的一面。
萧凛一贯板着的脸今日变得柔和起来,毕竟在自己未来岳父大人的面前,做小辈的还是要谦让一些,留一些好印象给郑安宴的。
“郑伯父……”萧凛刚说了一个开头便被郑安宴打断,“来,萧兄,萧公子,尝一下我府中的新茶。”
郑安宴执起茶杯,看向萧父,刻意无视张嘴的萧凛。
萧父用眼神示意萧凛不要着急,拿起茶杯和萧父对饮了一下,笑道,“好茶!”他习惯了烈酒入喉,吃的是边疆的胡馕,喝的是烧刀子的烈酒,自然是喝不惯这清香的淡茶,却还是爽朗的笑着称赞了一下。
郑安宴怎会不了解萧父的心思,示意婢女将他桌子上的茶杯撤下去,“萧兄,改日咱们共饮几杯。”
过了一会,婢女将一个酒罐放在萧父面前,为他倒了一碗酒。
萧父闻着扑鼻而来的烈烈酒味,喝了一口,点点头,美酒啊。
郑安宴和萧父聊着天,绝口不提提亲一事。有时萧父想拐着弯提一下,还没说完便被郑安宴打断,如此弄了几回,萧父也看出郑安宴并不想提这门亲事。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一旁明显有些焦急的萧凛,一贯冷清的眼睛变得焦灼,他暗自摇摇头,果然一牵扯到景宁这丫头,萧凛这孩子就不淡定了。
郑安宴虽然是在和萧父说话,但其实一直都暗中观察着萧凛,看出来他的着急,也是知道这孩子对景宁的心意,心中其实对萧凛很是赞赏。
小小年纪,便带兵打仗,不骄不躁,有将军之范。郑安宴心中想着萧凛的功绩,心里点点头。只是,满意是满意,但是让自己女儿这么早就嫁过去,自己还是不愿的。两码事,一码归一码。
郑安宴眼神闪烁,这么快就想来娶自己的宝贝景宁,想都不要想,来了再给他原路返回去。
郑安宴这边是一直打马虎眼的,试图想将这门婚事拦着。却没料到老夫人那边早就被攻下去了。
萧母来到老夫人的住所,先是寒暄了几句。老夫人看见萧母来了之后也很是欢喜,高兴的拉着萧母嘘寒问暖。
说了一会话,萧母看出老夫人心情很好,便说起萧凛和景宁的婚事。
“唉,眨眼之间,景宁这孩子就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萧母感慨。
老夫人听到萧母这无缘无故突然提起景宁,脑子有一瞬间没有转过来。不过老夫人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宅子中斗来斗去的人,只是愣了一下便知道萧母今日来的原因了,多半是为景宁和萧凛这俩孩子的婚事而来的。
老夫人转了转晦涩的眼珠,想到景宁这孩子也长大了,而且两人的婚事是打小便有的。郑休宁也早就嫁人了,景宁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却迟迟没有出嫁,这时间拖久了怕是也不妥。
“确实长大了。”老夫人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萧母看到老夫人的神情知道她心中并不反对,不禁松了一口气,笑的更加温婉。
“是啊,说起来,景宁和萧凛二人小时候还是有婚约呢。”
“对啊,这婚约还是景宁的娘亲和你亲口说的。”老夫人提起景宁的娘亲是眼睛微微眯起,随后又笑道。
“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已长大,不如找个良辰吉日把这成亲之日给定下吧。”萧母想到萧凛一直叮嘱自己的时间,想起出门时一向冷漠的萧凛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一定要早一些,早一些,眼中不禁满是笑意。知子莫若母,做娘亲的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估计这孩子想早日成亲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好。”老夫人思考了一下,点头。“如今也快要到年底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要不这婚事订到来年吧。”
萧母想了想,来年吗?那估计萧凛这孩子要等个两三个月了。
“等到来年初春的时候吧。”萧母说。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这就让景宁丫头现在开始缝制她的嫁衣。萧凛这孩子,我看着也是欢喜的。只是话不太多。不过冷酷一点也好,可以震慑住手下的士兵。”老夫人对于萧凛也是赞不绝口。
萧母陪着老夫人又说了一下话,听到下人来说两位萧将军已经在门口等待了,便和老夫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