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袭击执法,犯下重罪?赵一含怔在当场。
这个罪名可不轻。袭击执法,按宗规,可以当场击杀。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这小子目无尊卑,藐视内门弟子和执法殿威严,如果不是这样,七个人怎么会一起动手?
他们七人之前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分堂执法从来都对执法殿弟子惟命是从,因为分堂执法从来没有人对执法殿弟子执过法,这种事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可是,这小子确实是盘龙镇执法,他们也确实动手袭击执法了。
他会借宗规杀掉我吗?赵一含觉得头上有些冒汗。
她是乾元皇朝的公主,从小就聪颖睿智,做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可面对这个杂役出身的少年,面对他理直气壮,斩钉截铁的定罪,她的脑子好象转不动了。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身份和地位低下的人也敢用宗门律法来给她定罪,这种事天然就不该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之前她不太理解孔义和赵天幸愤怒至极的感受,但现在完全理解了。
身份和地位,这种可以对别人产生重要影响的东西,对这个少年一点用都没有。
赵一含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因为被蔑视,因为被压迫而产生的愤怒。家族的金丹老祖是百炼宗的宗主,赵明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碰到赵明淡然直视的目光,赵一含忽然感到她的愤怒一点用都没有。
她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忽然意识到,当地位和权势失去了对方的认可,当她失去了可以指挥的信徒,她就失去了那种可以束缚对方的无形力量,而此时此刻,对方的武力才是真正的力量。
“你不认罪伏法,还要继续顽抗吗?”赵明追问了一句,准备动手。
这小子是在依宗规执法。赵明的问话提醒了赵一含。
对,还有宗规,宗规可以救自己,地位和权势还有用!
不过袭击执法,这个罪名绝不能认。
这小子太疯狂了,一旦落到他手里,不知会发生什么,孟娇被剐就是个教训,只要拖一会儿时间,筑基三层的玄东师叔得到消息就好了。
“是你先出手袭击我们的!”赵一含脱口而出,“你先偷袭了执法殿庞师兄,你看他被你烧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其他师兄,都被你偷袭烧伤。你,你犯下了袭击执法的重罪……”
有意思。赵明见赵一含给他定下了同样的罪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可没有闲心和一个女人打嘴仗,既然不主动投降,那就打到投降。
赵一含见赵明眯着眼睛扬起了手中的战戟,觉得事情不妙,转身就逃。
想跑?赵明纵身而起,元力鼓荡,鹰翻扑击,轮戟劈下。
战戟迎风就长,劈下时已然长了一倍,月刃寒光闪闪,宛如一柄巨斧。
“轰——”赵一含被劈落在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她能感觉得出来,海泉珠已经被战戟切入了少许,当中的一些细小阵纹已经被战戟斩损,附着在战戟上的火元力有更多突破了阵纹,攻入到了她的体内。
“你是继续抗法,还是束手就擒?”赵明双手持戟,再问。
如果赵一含继续逃,那他接下来的刺击就会把巳火元力灌注到战戟之中,两下结合,一举破开这件中品法器。
其实他还有更有效的手段,那就是元神攻击。只要用周天炼神诀衍化出火炎意念,一次意念攻击就足以破掉赵一含对这件中品法器的掌控。不过他今天不想杀人,所以暂且不用。
赵一含慢慢爬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眯着眼睛俯视她的少年,想到这个小杂役在相遇洞,在兴盛酒楼,在议事厅里的诸般举动,忽然明白了。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亲身体会才能真正明白。
这小子是个疯子,一旦开始行动,就完全不顾后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看他透着一丝淡漠的眼神,决心不可更改。他现在手持上品法器,再加上法力雄厚,如果以火雨术那种法力注入战戟,海泉珠绝对挡不住第三次攻击,肯定会身受重伤。
到现在为止,打斗时间太短,玄东师叔还没有发现,也来不及赶过来,怎么办?
赵明见赵一含没有反应,不想再拖延,巳火元力灌注戟身,红芒大耀。
“停——”赵一含急忙喊了一声,挣扎着站起来,迟缓而优雅地施了个清水诀,洗去衣上的血水,然后打出法诀撤去了海泉珠,“明师弟,你这样是不行的,以后会吃大亏!”
“一含师姐,你们这样也是不行的,”赵明抬手封住赵一含的法力,挥出一条鳄鱼筋捆住,然后牵着她往回走,“我现在对你执法,其实是在救你,你以后就会明白。”
“我看不出来你在救我,但我看得出来,你正在自寻死路!”赵一含非常气愤。
赵明不再理会此女,来到其余六人近前,又挥出一条鳄鱼筋把几人捆住,施了个治愈术减轻几人的伤势,然后一把提起,御起飞剑,直奔镇俯。
一路之上,赵明无相感知散开,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刚刚的打斗发生在镇子的边缘,距镇府足有百里,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筑基三层的探查范围。
不得不说,执法殿这七个家伙选择动手的地点真是不错,可以最大限度避开土金二老。不过,在避开二老的同时,也就避开了赵玄东,让他们失去了救援。
赵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