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带厌恶与一丝慌乱地望着邪笑中的红巾贼人,心里犹豫着是否要暴露出自己狂暴的一面。
毕竟知道我其实是个野丫头的也就只有自家老头和亲亲阿尼玛了啊,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呢,要是我抡着大刀挥砍敌人的画面被人看了去,那我大家闺秀的形象不就破灭了?
我犹豫着,但贼人不会犹豫。
他离我已经不足一丈远了,
我的手也已经抓住了藏在暗格里的阿尼玛送给我防身的二尺三寸大刀了。
怎么办,难道本小姐一世英名就要毁于这个恶心的贼人身上了吗?
阿尼玛,为什么你送给我的是大砍刀啊?!
你说你留下一把剑也行啊,现在身边就剩下一把刀了,你这不是逼着我自损形象的去砍人吗?
我纠结着是否要化身提刀女侠,红巾贼人已经一手按在车厢的洞口,准备爬进来了。
此时在他眼中我的表情应该是慌乱和畏惧吧。
我这么想着,准备在他爬进来的那一刻将他砍翻在地。
不得不说这贼人真是愚笨,上个车还慢悠悠地,也不怕被我的护卫给砍了。
但话又说回来,我的那帮护卫也是失了智吧,这个愚蠢的贼人动作那么慢都没有注意到的吗?
我这番心理活动大概用了十数息的时间,动作快点的话都够我吃完一只巴掌大的愤鸡腿了,而就是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已经被贼人给盯上了么?
抱怨着自家护卫不给力的同时,我一把抽出藏在暗格的大刀劈向淫笑着朝我走来的红巾贼人。
“给老娘死远点。”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前一秒还如同小羊羔遇见大灰狼一般瑟瑟发抖的我会突然变成挥舞着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大刀的女侠客,大惊之下只得匆忙举起弯刀试图格挡住我的攻击。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在刀刃碰撞间他仓促的格挡就被我劈开并惨叫着被我砍死……
嗯?
我清楚地看见他格挡的动作一顿,往后仰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本就仓促的防御完全沦为无用功,我挥出的一刀毫无保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日。”
不甘地吐出出场至今唯一的一句台词,红巾贼人就这么跪了。
“这是……”
我在红巾贼人的尸体背部发现了一支箭。
在商会混迹多年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精铁制成的上好箭矢。
我忍着恶心将插入极深的箭矢拔出,观察一番后我惊讶地发现,
这支箭不是此行护卫队所携带的箭矢!
护卫队所携带的箭矢都是由商会御用铁匠打造的,且在箭头部位会专门烙上暴玩商会的印记,而我手中的这支精铁箭矢却毫无铭刻过的痕迹。
联想到方才那红巾贼人突然间的僵硬,想来便是被这支箭。
只是到底是谁射出的这一支箭呢?
护卫队的可能已经排除,而来犯的贼人又不可能会自相残杀所以也排除,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大侠出手相救?”
如此说着,我将身子探出马车上的大洞,一是想着看下阿尼玛的情况如何,二是想看看方才对我施以援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我甫一掏出脑袋,便是惊觉一道劲风自脑侧略过。
“嗤!”
伴随着利刃刺入ròu_t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几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嗯?
我伸手拭去脸上还带有余温的液体,
那是血。
侧首望去,
一个同样脑袋上裹着红巾的贼人正缓缓栽倒在地,
其大好头颅上有一熟悉的箭矢穿插了进去。
我顺着方才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棵树,
而树上有一个身着棕色猎装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手持弓箭正不断射杀着来犯的贼人,
看样子是友非敌了。
我如此想着,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嗯,注意我这里用的是她不是他。
虽然那个蒙面人遮住了脸无从分辨相貌,但起码我还是能认得出对方胸前的两座峰岳的,毕竟是与我一般大小。
希望是个美人儿。
望着那蒙面女子轻描淡写的就取走了贼人性命,
尽管有点想要感叹在她眼中人命是否真的如此不值钱,
但还是被其潇洒的英姿给吸引住了心神。
这应当是个如阿尼玛一般经历过生死磨练的女中豪杰吧,
两人杀敌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如此干净利落,
蒙面女子夺命只用一箭,
阿尼玛取人性命也只用一剑。
对了,说到阿尼玛,我都忘了她现在怎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决掉刚才把她击飞的家伙了。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阿尼玛的踪迹,终于在不远处的一辆运送货物的马车上发现了她的身影。
只见一个身高起码六尺的肥硕贼人正抓着那辆已经没了马和货物只余下一个空车的马车砸向阿尼玛,
而阿尼玛则是轻盈一跃飞身而上,立在了那马车上头。
“渣渣受死!”
阿尼玛不待那肥硕贼人反应过来,便是运转周身灵力汇聚于手中长剑,狠狠斩向那肥硕贼人的脖子。
我正准备欣赏人头落地的惨状,却被那肥硕贼人不符合身影的灵敏给惊到了。
只见那肥硕贼人抓着马车的粗壮手臂爆出青筋,猛然将马车掀起挡在了自己面前。
阿尼玛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