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川西,一道惊天的巨石,横插在羊肠古道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将这本就难行的山路塑造成令人望而却步,叹为观止的天险。
远远行来一匹骏马,通体雪白,目露神采,矫健的体型,如同一位身体强壮的少年,稳稳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马背上斜坐一位锦衣少年,此刻正半眯着双眼,微风吹在他白皙英俊的脸庞上,吹动了浓浓剑眉下的长睫毛,马儿转过悬崖边走到一条仅容一匹马通过的狭窄通道前,只见崖壁上朱红的两行大字:有缘者进,无缘者退。落款处有一只青雀的图案。朱笔大字写的刚劲有力,古意嶙峋,而最奇怪的是落款的青雀画的惟妙惟肖,明明是只石雀,雀眼却泛着幽光不停转动。
目力好的人远远可以看见窄道之中,七零八落着一些白森森的尸骨,东倒西歪,令人在大白天生出一身冷汗,心惊不已。
锦衣少年却视若无睹继续催马向前走进窄道内,方走了六步,马蹄所踏的地基突然往下一沉,周围出现咔咔咔的怪异声音,这时少年反倒彻底闭上双眼,调皮地一皱鼻子,放声笑道:“古道闻酒意,馋虫惹故人,少游兄今天又得好好破费一番了”。说话间,从石壁上突然喷出三道水剑,分上中下三路,直射向锦衣少年和白马,水剑来势迅疾,带着嘶嘶的风声,足见力道之大。锦衣少年翻身下马躲过上边一路袭击,同时手探身后,摸出背上一柄长剑,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回鞘,再看中下两路水剑,本来是击向马肚和马腿的,却才被出鞘的剑身和剑鞘分别格挡了一下,弹射进对面的石壁中去了。被击中的石壁微一湿润,啵一声裂开了四五道口子,可见这水剑的劲道之强,如若击中人身体,只怕不死也残了。
少年微微一笑,似是对自己刚才的应变颇为满意,继续催马,再向窄道尽头走去,一路再无阻隔,待出了窄道尽头,视线顿然开阔,出现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堡,白马走出窄道时,高空中叮叮当当发起一串串铜铃的响声,连绵着向古堡之中响去,不知是何时触动了机关,已向堡内示警。
不一会儿,古堡大门洞开,一位蓝衣公子笑着抱拳而出,口中连连说道:“贵客远来,失迎、失迎”。
锦衣少年牵着白马,故意皱眉道:“何止是失迎,你这主人家的机关几乎要了贵客的小命,该当何罪呀?”
蓝衣公子迎上来,双方挽手大笑着往古堡内走去。
原来这骑马而来的锦衣少年,就是近五年在江南名声鹊起,人称“鲜衣怒马,名剑狂花,烈酒佐诗,周游天下”的狂花公子袁狂花。而出堡相迎的蓝衣人是这座古堡的少年管家周少游。
进入堡内,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相映成趣。整个面积并不大的古堡内,却是别有洞天。
狂花公子和周少游在一座凉亭中坐定,两名青衣小厮端上香茗和点心,只见杯中的绿茶形如雀舌,娇嫩纤细,在杯中尚且不断翻滚,一丝丝沁鼻的香气袅袅升起,几样点心也是精致异常,各有花泥、果味、肉松等种类,手艺不亚于京师坐镇御膳房的名厨。
袁狂花望着升腾的茶水凝神不动,周少游并不打搅,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也不询问他来的目的,气定神闲。
良久,袁狂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周兄,你我相识七年之久,彼此间自是无话不谈,无拘无束。可这次小弟前来却是有一件为难事要出口相询,还望周兄成全。”
周少游还是淡定地看着他,哦了一声:“不知是什么事这么为难,让一向洒脱不羁的狂剑公子也扭捏起来?”
袁狂花定定的望着周少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问的是你家古堡第十七间密室!”
周少游脸色微微一变,如他这般镇定者听到此话也不免震动。古堡共有十七间石室,分别是堡主、管家各一间,贵客六间、藏品古玩三间、家丁五间,至于最后一间属于密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座古堡虽然地处西南偏僻之地,远离繁华都市,可堡内所采办的蔬果菜肴、日常用物却精致豪华,不亚于京师权贵之家,更奇的是堡内机关重重,偌大的堡内仅**个仆人,一个管家,却把整个地方打理的井井有条,园林整洁,吃穿用度有方,待客礼数周全,外界的消息见闻也是随时知晓,做完了大户人家百十号人手才办的下来的差事。
袁狂花自七年前在川西巫女峡与周少游相识后,曾被相邀到堡中小住过几个月,被待以贵客礼,在堡内几乎百无忌禁,唯有一条,就是不准进也不准问第十七间密室,平时,也不见任何人出入这里。
试想古堡收藏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件件价值千金,却放在三间石室内任由客人随意参观赏玩,密室中究竟是何等至宝却见不得光?堡主本人据说云游四海长期不在堡中,管家周少游几人个个高深莫测,隐有绝世武功在身,却似乎特别忌惮那密室,平时走路经过也会刻意绕行。这样一来更令人觉得密室神秘异常,非常古怪!
三个月前,袁狂花的授业恩师罗浮宫王真人传信给他,请他务必查探清楚一处地方的情况,并手绘一张地图,令袁狂花惊讶不已的是,沿着地图前行,竟走到了好友周少游掌管的古堡所在地。王真人远在粤北,并没有说明让他查找的地方到底是府邸、庙宇还是官衙码头,只是说让当年罗浮宫冲虚观的宗师太虚道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