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吴有财挨了打,捂着脸委屈地看着甄美丽:“小美,她打我!你不是说,这世间只有你一个女人能打我吗?”
莼之大吃一惊,愈发肯定吴有财是被甄美丽控制了心智。
甄美丽挥挥手:“我看到了。我先问完问题,再打她给你出气啊。”转向陶陶:“女娃娃,你再细细说来,天狗鼻要怎么练?”
吴有财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终是把要说的话忍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等甄美丽问完。
莼之见了,暗暗心惊,心道这胖女人有点门道。吴有财武功这么高,却对她言听计从,如同三岁小儿一般,难不成也是中了什么控制心智的妖术?
陶陶眼珠一转,望了望莼之,摇摇头:“师父不让我们告诉外人。”
“他是你师兄,”甄美丽指指莼之:“你很喜欢他吧?”
陶陶大大方方点头。
“那,如果我要杀了他,你也不肯说吗?”
陶陶忙摆手:“不要杀不要杀,我告诉你便是。”
甄美丽满意地笑了,眯着眼睛说:“你果然很喜欢他。”
陶陶落落大方地点点头:“我是很喜欢他,虽然他的名字很难听。”含笑看了莼之一眼。
莼之全身穴道被封,听到陶陶表白,顿生荒诞之感,心想这店里的人全部不正常,不知陶陶会怎么编。
陶陶不慌不忙地说:“师兄的功夫怎么练你得问他,至于我的,第一层极简单,就是不停地洗鼻子,用我师父自制的药水,每天七次,洗上整整一年,把鼻子洗得干干净净。”
吴有财听得目瞪口呆:“一天洗七次,鼻子会不会烂?”
“当然不会。”
“然后呢?”
“然后就是第二层了。闻,闻天下各种各样的酒,每天闻。分辨各种酒有什么不同。”
甄美丽点头:“这有点道理。然后呢?”
陶陶见甄美丽点头,不由得意忘形:“然后就是练啦。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练喝酒。第六层到第九层练酿酒。”
“你师父的药水,你可知道配方?”
“那我可不知道。”陶陶见甄美丽眉毛竖了起来,心想说不知道那她岂不是可以杀掉自己了?忙说:“可是我师兄知道。”
甄美丽和吴有财一齐望向莼之,陶陶道:“快把他穴道解开,问他。”
吴有财走到莼之身边就要伸手解穴,甄美丽突然说:“慢着!”
陶陶和莼之一惊,吴有财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甄美丽。
“华阳真人的弟子,怎么会学酿酒烧菜?道门中人,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金银珠宝?这么会做饭,脚上还有泥,有财,把他们带开分头问,到底来这里来做什么?”
莼之心道,这女人心思好缜密,望向陶陶,见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见她脚动了一动,心想傻姑娘,这两人武功这么高,你怎么跑得掉?突然想到一件事,刚才吴有财从陶陶身上掏出了很多财物,这开着小店的二人,应当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可甄美丽和吴有财却毫不在意,这真是十分蹊跷。她问吴有财自己和陶陶身上有没有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甄美丽也发现了陶陶的脚在动,笑眯眯地说:“你跑不了的。”
陶陶说:“我知道。”
“好了,有财,你把这个小孩带到后厨去问吧。”
陶陶眼珠转了又转,语速极快:“不用带他去后厨,我全告诉你。我和我表哥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路上遇到了华阳真人,看我们可怜,就教了些做菜酿酒的法子给我们,想让我们开个小店,我们……”
甄美丽一拍桌子,身上的横肉全部抖了起来:“闭嘴!”掷了几根筷子点了陶陶的穴道:“有财,把这个孩子带到后厨去问话。”
陶陶动弹不得,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吴有财走到莼之身边,莼之心想,只要他解了我的穴道,我就用莹光剑锁住他的咽喉,再来要挟这个胖女人,叫她放了陶陶。
吴有财点点头,也不解开莼之的穴道,直接扛起他就往后厨走,莼之被他直挺挺地扛着,嗓子又干得要冒烟,说不出的难受,不由在心里骂了这二人祖宗十八代。
甄美丽突然说:“有财,你再问问他,脚上的泥从哪来的?”
莼之被吴有财扛着,听到这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这个村子离牛山最近,这条路是上下牛山的必经之道,这二人在此处开店,观察来往行人十分方便,或许与牛山布满帝陵有关系。而甄美丽早就发现了自己和陶陶脚底的泥,她想问的身上有没有“司……那样东西”,也许是盗墓定穴用的司南。只是不知此二人究竟是职责在身的守墓人,还是盗墓贼?
到了后厨,吴有财将莼之放了下来,运功冲开他的穴道:“小兄弟,你没什么不舒服吧?小美她就是这个脾气,来的客人都喜欢问得一清二楚。你实话告诉我吧,你们从哪来?到这里干什么?”
莼之心道,总是问得一清二楚,更说明不是普通的店。如果都问清楚了还仍然在这里开店,说明可能杀人灭口过。望向窗外,见后院几畦菜长得郁郁葱葱,菜地异常肥沃,想起白漪影的荷花池来,不由打了个寒战,心想这菜地下是不是埋了死人?转脸见灶台上放着许多蘑菇,心生一计,夸张地说:“蘑菇用来做拨霞供最妙。”
“拨霞供是什么?”
“以汤烫熟蘑菇和兔肉的吃法。鲜得让你能吞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