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蛇周身绿色,绿中夹金,颇为漂亮,速度很慢,慢吞吞游到右蛇面前,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极缓慢地动起来。
大蛇比小蛇身躯大了两三倍之多,本来小蛇游至面前时还警惕地弓起身子,见小蛇越动越慢,越动越慢,渐渐地松驰了下来,扭动身子转开头去,根本没将小蛇放在眼里,小蛇悠悠地绕行,趁大蛇不备,突然一记弹跳,和方才大蛇胜左蛇一样的法子,咬住了大蛇的七寸。
大蛇吃痛,身子几乎要翻过来,拼命地甩。小蛇不慌不忙,咬死大蛇,然后将整个身子蜷了起来,一圈一圈地把大蛇卷住,把它的头全裹了起来。
大蛇拼命挣扎,奈何头被敌人裹住,小蛇行动极稳,按部就班地越裹越紧,越裹越紧,大蛇的身子和尾巴在外,象被火烤一般在河滩上跳个不停,那蛇力道极大,发出啪啪啪的撞击声,莼之看得心惊肉跳,心想小蛇很快就会被甩下去,然后被大蛇一口吞下肚去。谁知那小蛇韧性极强,一直死死裹住大蛇的头,大蛇挣扎了许久,渐渐没有气力,越动越慢,直至完全不动了。
小蛇这才松口,溜下地来。
莼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小的一条蛇会杀死比自己大上许多倍的大蛇。
想必蛇群也没想到,见实力雄厚的大蛇死去,十几条蛇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莼之道:“小蛇要被咬死了。”
农夫嘿嘿一笑:“我看未必.你留神看。”
只见那小蛇不慌不忙支愣着身子,判断形势,然后在蛇群中行云流水地穿梭起来,农夫看得津津有味,莼之看了看他的侧面,再看看小蛇,突然心中一动:这小蛇的步伐与穿云飞波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定睛细看小蛇,它动作极其灵活,有缝即钻,毫无规律,左右穿梭,时而折返,灵活之极,仿佛全身都长了眼睛一般,虽然险象环身,却总是绝处逢生,在蛇群中片叶不沾身,大蛇们左拧右绕,却没有一条能堵住它。农夫看得很入神,一动不动。
看着看着,莼之闭上眼,在脑中将农夫的步伐、穿云飞波的步伐和小蛇运动的轨迹重合,大致知道了农夫的轻功、穿云飞波都有一部分是脱胎于蛇迹。
这时,小蛇轻松地绕出了包围圈,农夫大喜,一拍莼之:“蛇冠给我用一下。”
莼之睁眼掏出蛇冠,农夫手握蛇冠又跃过河,一众蛇等纷纷避开。那小蛇速度极快向前冲,农夫哈哈大笑,直追上去。小蛇速度惊人,左绕右绕,绕到洞穴前,一溜烟钻到洞里去了,农夫也跟着钻到洞里,众蛇纷纷避开,留下满地亮晶晶的粘液。
莼之愣了一会,见众蛇四散爬开,有的竟下了河向对岸游来,不由毛骨悚然,全身发冷,心想这条河如此浅,蛇冠又被这农夫拿走了,蛇群过来自己可如何是好?即算一会农夫能全身而退,回到此处,自己若是再烧一条蛇王,焉知这些蛇会不会一直追着自己报仇?想了又想,决定叫醒陶陶离开这个疯疯颠颠的农夫。
抬头看看陶陶,她在树杈上睡得正香,莼之叫了几声,她却完全没有醒的意思。莼之叹口气,黑叔仿佛知道莼之心思,咧嘴一笑。
“我爬上去,将她扔下来,烦黑叔在下面接着她。”
黑叔点点头。
莼之脱了鞋袜,手足并用向上爬,不多时便爬到陶陶身边。莼之伸手轻轻推她,见她并无反应,叹口气,见黑叔已立在树下,便将手臂绕到陶陶腰下,想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抛到马背上。
凑近陶陶,见她睡得满脸绯红,少女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莼之心头一颤,想起白天陶陶咬着下唇问“她好看还是我好看”的模样儿,浑身一热,心道:“就算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也抵不过我和她生死过命,性命相付的交情。”将陶陶轻轻抛到马背上。
莼之跳下树,扭头望去,农夫仍在黑呼呼的洞内,不知抓到他想吃的小蛇没有,蛇群正在河滩上慢慢聚拢。黑叔也极怕蛇,驮了二人向前快速奔去,莼之怕陶陶掉下去,一直从背后揽着她,耳鬓厮磨,不由面红耳赤,心里既盼黑叔快点跑好解了自己负担,又隐隐希望这路永远不到。
黑叔一气跑出二十里,莼之见前面有座破房子,拍拍黑叔的头:“我们去歇息片刻。”
房子可能是山里猎人打猎时临时居住的,想必有些日子没人来了,四处都是灰尘,莼之好洁,脱了外衣把石头床擦拭过,才把陶陶放上去。看看四周无人,问黑叔:“被点了睡穴要多久才醒?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黑叔摇头表示不清楚,莼之想起道藏上有解穴的法子,回忆农夫的手法知道可以在耳后,胸腹处以内力替陶陶解穴,一是自己不懂控制内力,二是实在不好意思在胸腹之间替陶陶推宫过血,心道,她睡了也好,至少安静了。
走了半夜,又渴又饿,又不想再喝酒,走到后厨去看,见厨房的角落里码着一小堆柴,水缸里有水,米缸里还有一小把米,莼之大喜,赶忙支了锅来烧水,水还未开,窗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洪亮的声音旋即响起:“小兄弟,咱们这次煮蛇粥好吗?一定很鲜!”
莼之一抬头,大吃一惊,只见那疯疯癫癫的农夫站在门口,腰上的腰带换了一条,莼之一看,正是刚刚蛇王争霸赛上的那条:“你,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农夫狡黠地一笑,指指鼻子:“我有世上最灵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