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玉琪、陆离均是一愣觉得眼前的这个朱墨有问题。莼之却道:难道陆离要出手杀朱墨?抬手射出莹光剑,如蚕丝般的莹光剑瞬间出鞘,裹住了神箭。
朱墨道:“玉琪,快闪开!”就地一滚避开。
玉琪见他在生死关头先想的是提醒自己,心头一颤。
那神箭好生了得,被莹光剑裹住,居然叮地一响,缩小了九成,莹光剑也是神物,如光影随行,又紧紧地裹住神箭。那神箭铮地一声,突然暴涨,莹光剑也是神物,紧紧地裹住,那神箭左右乱抖一阵,直直向前飞去,莼之力弱,被箭一拖,拖了一个踉跄。
玉琪问朱墨:“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快扔掉!”扭头对莼之道:“你的手臂会断!将莹光剑收回!”莼之往后收了收,无奈莹光剑一时无法收回,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这电光火石的一刹,玉琪抛出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喝道:“止!”
神箭暂时定住了。
莼之忙收回莹光剑。这时陆离从窗边飞身扑向前,死死拉住被符咒暂时镇住的神箭,可那箭只停留了一刹,便挣脱了陆离的手,继续向前飞去。莼之见这铁箭好生厉害,直冲朱墨而去,不由暗暗心惊,见陆离急切,不似作伪,不由疑惑。
陆离叫道:“快把身上的东西扔掉!”
朱墨略为犹豫,好个玉琪,迅速跃起,飞起一脚在朱墨胸前轻轻一踢,一个小小的瓷瓶从朱墨怀中跳将出来,朱墨惊道:“不要!”
那铁箭果然转向,直向半空中还未落地的瓷瓶射去。陆离飞将上前,一掌将朱墨拍开。
朱墨回过神来,就势一滚,双手一扬,以手捏符,结了个结界,船舱内登时漆黑一片。又顺手一捞,将瓷瓶收回掌中。暗暗施了个障眼法,仍将瓷瓶藏到身上,那铁箭失了目标,却仍在空中刷刷绕行。
玉琪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抛出几张符咒,符咒在空中围着朱墨转圈,轰地燃烧起来。
铁箭一下失了方向,落到地上静静躺着,突然又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仍向朱墨而来,三个人面色都变了。
莼之道:“将瓶子抛入水中!”
铁箭自地上缓缓升起,朱墨喝声:“破!”结界应声而破,金灿灿的夕阳猛地倾泻进来,朱墨快步走到窗边,一跃入水。那铁箭紧紧跟随,也入了水。
陆离沉声问道:“他身上到底带了什么?”
玉琪还未及回答,朱墨从水面冒出头来:“是我的朋友!”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陆离狐疑地问:“他朋友?为何神箭会紧追不舍?”
玉琪不自然地说:“他自幼在古墓中长大……”
陆离见玉琪表情,点点头:“哦,我明白了!”走到窗边,轻轻一跃入水。
莼之已然明白,那小瓷瓶应当是朱墨从古墓地带出来或是养的邪门东西。
玉琪走到窗边去看水,默然不语,显是在思考玉瑶和鹊庄的事情。
过得片刻,陆离和朱墨同时爬上船来,自有侍女送上干净衣物替二人更衣。
朱墨换了陆离的华贵衣服,笑嘻嘻走出来,他身材不如陆离高大,穿着陆离的衣衫有些宽大,于是自行扎卷,倒别有一番风味。他捧着一堆从湿衣中取出的小玩意走出前舱,见陆离已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与玉琪低声谈话,时不时露出雪白的牙齿,忍不住赞道:“花兄果然丰采耀人。”
陆离一笑:“家慈常取笑我肤色黝黑似胡商,疑心是产婆抱错了,何来丰采之说。”
适才在水底,陆离帮朱墨藏起了他的瓷瓶,又让神箭归位,朱墨对他好感大增,亲热地坐到他身边:“天下当娘的都喜欢贬低自己的儿子,我娘……”玉琪轻咳一声,朱墨猛地收口,不再多说。
陌上花家表面上是以花粉和物品贸易为生,实则还出售各种消息,所获颇丰。华阳真人的三弟子朱怀远的身世和去向一直成谜,坊间传说,他娶了个活死人,因此一直居于古墓。此时朱墨主动说起自己的娘,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知玉琪却不许他再说。
陆离不动声色,也不追问,笑吟吟地说:“铸这神箭时,有我花家先人的鲜血,因此,它能暂时听我吩咐,否则,谁也救不了你的朋友。”
朱墨点点头:“它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救过我好几次。”
莼之见朱墨率真,不由自主心生亲近之感。又怕他过于率直,不知人心险恶,会被陆离欺骗。看看玉琪,见她眉宇间忧思之色不减,不好多说,低了头喝茶。
陆离面色不变,笑眯眯地说:“人生得一知己殊为不易。”
朱墨看看玉琪,转开话题,对莼之说道:“小兄弟,你的袖箭好是好,却少了一样取物功能,那没羽箭则取用太麻烦,不能抢占先机。我空了帮你改进一下。”
莼之大喜称谢。
玉琪问道:“花公子家中的蛙人,不知何时归来?”
陆离走到窗边去看,自言自语道:“怪了,这时也该回来了。”轻轻拍拍手,自有侍女走上前来,陆离低声吩咐了几句。
过得一会,莼之见舱侧开了一道门,一只小艇悄无声息地划了出去,艇上坐着两个精瘦精瘦的汉子,皆手脚俱长,身着奇怪的装束,衣饰与平日所见布料大不相同,想来是陆离又派了蛙人出去了。
几个人继续坐下喝酒,说些闲话,又等了几柱香的功夫,天色渐黑,蛙人仍然没有回来。莼之观察陆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