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躺在床上的无常,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着,无常没有出过院落,他们都不敢相信,此刻躺在床上的是无常,他们无法相信,当初那个武功高强的无常,就是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打不赢的无常,居然会狼狈至此,看着无常这个样子,他们也是不由得眼眶微红。
一直瞒着洛承欢,哪怕是洛承欢问起来,他们都是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可是现在,他们知道,无常是真的撑不住了,因为在被他们发现后的几天里,莫一倾几乎彻夜未眠,每天都在研究着到底该怎么就无常,都在研制着解药,甚至是四国以毒攻毒,都是没有半点起色。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依旧是无力回天,于是他们便是打算告诉洛承欢事实的真相,哪怕是无常要离开了,也要让洛承欢陪在他身边呀,这天下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做到如此,一直默默的守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边,看着她对着另一个男子巧笑嫣然,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身受重伤也在所不惜。
为了墨子渊的江山,洛承欢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是无常强大的控局之力,有着无常坐镇,排兵布阵,每一次都是旗开得胜,而无常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叫做大义,锁难听点,就叫做为自己的情敌做嫁衣,可是这些,无常也是无怨无悔,这样的一个痴情男子,却是难敌宿命的安排。
得到了莫一倾的回答,洛承欢几乎的转身,运起轻功便是火速奔向无常的小院儿,丝毫不管自己刚刚恢复的身体,来到离无常院落不远的地方,看着那一个小院儿,洛承欢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往日一直大开的大门,此刻紧紧的关了上来,还记得无常曾经对她说过:“我这小院儿,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要来便来,要走也无妨。”
此刻,小院儿的大门紧闭,见此,洛承欢泪如雨下,嘶吼了一声:“无常!”快速奔向小院儿,纵身一跃便是跳了进去,直直奔向无常所在的厢房,她来到门口,便是看见穆恒,血痕二人垂着脑袋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洛承欢的目光,充满了沉痛,很显然,他们被无常给逼出来了。
聪明如无常,就如同是天生的谋士一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察觉到这些的无常以死相逼,倔强的支起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将他们都轰了出去,那一路走来,鲜血流了满路,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便是连忙后退,直到退出了房门,而后他们便是听到了响动,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见到这一切的洛承欢,泪如泉涌,她来到无常的房门口,拍打着木门:“无常,你出来!你出来呀!不要躲着我,我来了,无情来了!你开门啊——”她死死的拍打着木门,不敢轻易的推开,更不敢撞开这一扇门,因为她知道,无常就坐在门口,一旦自己一推,一撞,那么伤的就是他,这也就是血痕他们都不敢动手的原因。
如今的无常,已经是残败之躯了,她哭红了双眼,最后跪坐在门口,手依旧不知道疼痛的拍打着房门:“无常你开门啊,你让我看看你,我来了,你对我的心思,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无常你开门,只要你开门,我愿意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你开开门。”
无常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既然今生注定了和墨子渊分道扬镳,何不回头往后面看看,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无常就在自己的身后,他一直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的这一番话,可是自己却让他等了好久好久,可是现在她不想让无常等了。
“无情……开不开门都已经无所谓了,无常与你注定缘浅,有你这一句话就已经很好了,无常也知足了,如今我这一副鬼样子,你倒是不见也罢,我怕吓着你,再说来,无常本来就是生死无常之人,把这一切都忘了吧。”无常微弱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听到这声音的洛承欢一下子呆住了。
记忆中的无常,是那么的出尘淡雅的男子,声音就如同大提琴的声音一般,带着磁性,可是现在的他,声音却是那么的微弱:“无常,你出来好不好,我胆子大你是知道的,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强扯出一抹笑容,将自己的耳朵靠在门外,认真的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傻丫头,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我怕你瞧见我的狼狈……”无常轻笑了一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欢快一点,可是那一声轻笑,却是击溃了洛承欢所有的勇气,她痛苦的拍打着门,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都是因为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们才这样,冷儿是这样,无常也是这样,一个一个她所在乎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无常,我求求你,让开,让我打开门进去看看你好吗?我命令你打开门,你说过你要保护我,我眼瞎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我真的瞎了,你就做我的眼睛;你说过,以后你要帮着我,和我一起打理魅雪阁;做我的左膀右臂;你说过帮我找到凤族,破解这一切的谜底;你还说过,你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哪怕是我不要你了,你也不会走的。”
说到这里,洛承欢泣不成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她想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