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程被妹妹这样拖着,万分纠结,如果这样过去,他觉得丢脸。
如果不过去……
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行为十分可笑,他堂堂一个男人,怎么能追着一个女人这样跑?像什么?
申凯的余光在墨镜后微微闪烁,搂着申璇左窜右跳,不一阵,锦悦握着拳头大吼,“人呢人呢!”
“你看你,真是的,好好的,人就不见了。”
“叫你快点快点,你磨蹭死了。”
“真是讨厌死了。”
裴锦程被锦悦一阵阵的埋怨弄得头昏脑胀。
后来锦悦被裴锦程弄去了游乐园,一项项的刺激项目玩下来,锦悦腿软欲吐,竖指对裴锦程发誓,以后再也不玩跟踪了,再也不抱怨哥哥了。
*
裴家因为申凯的到来,早早的就通知了各房,晚上在主宅餐厅用晚饭。
这个消息自然也在第一时间通知道了申璇。
所以申凯那个“请前准妹夫吃饭”的计划,在申璇的央求下,破产!
主宅的餐厅餐桌椅均是名贵的实木,又特意重新布置过,花香四溢,既奢华,又显温馨。
两桌人坐好,申璇的左边坐着申凯,右边坐着裴锦程,裴锦程的边上坐着乔然,依次过去是乔煜,锦悦,季容,裴先文,正位之上坐着家主裴立,裴立的右手边下去是二房裴先业,汪凤鸣,三房裴先河和妻子年如意。
原本今天有客,应该严格按辈份分桌,锦悦未婚,今天不能坐家长这一桌,偏偏她喜欢乔煜,就硬是要挨着坐,谁说也没办法,裴立隐隐纵容,便这样坐下了。
申凯是客,都以为是主请申凯。
可裴立却把乔然也安排在家长这一桌坐着,显然也是按重客的身份在分配。
众人心中猜想,乔然的位置居然和申凯这种三年多才来一次的亲家同样重要么?
显然申凯并不把自己当成重要的人,因为他来裴家,一份薄礼也未曾备过,有人私下议论,申家人这是拿乔,哪能面子功夫都不做?分明想要撕破脸,才故意为之。
有人说,申家人小气。
有人说,申家人这哪里是拿乔,这分明是下马威。
但是有一种气氛大家都感觉到了,申凯不喜裴家的人,和三年多以前在裴家谦和的姿态分外不同。
有人讲,三年前求着裴家不要把他妹妹送进监狱时姿态卑微,现在大少爷醒了,就想翻脸不认人。
有人讲,人心难测,谁都觉得别人对不住他。
而这些闲言碎语,都进了谁的耳朵,心知肚明却没人说。
这顿饭用得是明枪暗剑,申凯面色轻狂,内里却是心思极深的人,裴立那些暗示的话,句句玄机,他又如何不懂?
饭毕,裴立让裴锦程送乔然回菊园,让锦悦去送申璇回梧桐苑,自己邀了申凯喝茶。
申璇自是不用锦悦相送,但是老爷子的用意,无人可度,还不如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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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的风吹起来,拂动沿岸的柳枝,枝条此许垂入河中,摆起涟漪。
锦悦轻昵的挽着申璇的手臂,沿着柏油路往梧桐苑走,“嫂子,你是不是想回海城啊?”
“嗯,是有这个打算。”申璇如是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申璇傻愣了一下。
锦悦一双眼睛又灵又水气,睫毛扑闪道,“对啊,我很想去啊,我从来没去过,一定很好玩,等嫂子回来的时候,我再跟你一起回来。”13acv。
申璇偏首睐一眼锦悦,她以为是错觉,那样水灵灵的眸子里,怎么会有些发红,可少女的声音欢快,轻跳,看起来很愉悦,把挽在手臂上的细嫩手儿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停下来,说,“锦悦,我怕你水土不服,我们那边的饮食,跟这边有很大的区别。”
少女的脸上有些尴尬,她年纪尚小,却已经懂了什么叫婉转的拒绝。“嫂子,你是不是想回去后,再也不回来了?”
锦悦何其敏感,要说这三年多,就数她和申璇相交甚多,事情的始末,她又都清楚,在十七岁的青春里,她还不懂人心如何难测,不懂谋略算计和保护自己,她只知道,嫂子对哥哥好,嫂子就是好女人,哥哥娶了个好女人,她就应该对嫂子好。
如此简单到清水一样的思想里,她看到了申凯对他们一家人的不喜,她虽是单纯,却也聪慧,有些隔阂,不用等人明说,她也能察觉到一二,比如申凯说,再换一个?那四个字,记在心里,跟刻上了似的。
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比申璇矮了5cm左右,她掩了白日里的聒噪,空着的手,揉了揉鼻尖,望着自己的美人嫂嫂,“你舍得我吗?你就算跟哥哥没有感情,就算只是对他尽些义务,就算是赎罪和责任照顾他,你可以舍得他,你舍得我吗?”
申璇一怔,锦悦的眼睛却已经更红,“反正我是舍不得你回去,你回去可以,带上我也一起,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行不行?”
申璇叹声浅笑,伸手摸了摸锦悦的脸,小女孩的皮肤摸起来,像刚刮凝下来的脂下软弹,低低喊了她的名字,“锦悦。”
“嫂子。”锦悦吸了吸鼻子,她的心情有些激动,不怪她激动,只是这今天一顿早餐,一场跟踪,一席晚宴,已经教她憋成了内伤,每个人都显得阴阳怪气。
爷爷说话她向来听不懂,不过就算明的不懂,暗的她也是能感觉到一些,那就是跟申凯在叫着劲。
申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