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一直都知道做人都有一个圈子,三年多以前裴锦程的圈子是属于哪一个她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今天晚上御园山庄这个圈子,如果好的话,将会有裴家打开一个僵局。
怨不得裴锦程带了白珊。
都怪自己心里那口堵着的气当时咽不下去,还以为真的如自己所想,他爱带谁就带谁。
“不喝。”
申璇往那里面看去,她还没有进去,因为辛甜说,现在大家都赶趟的在里面送礼物,进去也没有意思。
“随便来看看。”
职业装三个字,就是刻板的代名词。
“那你的太太?”
裴锦程没说什么,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端着香槟,若不是他的手臂上有白珊的纤臂挽着,她会忍不住的夸他一句,好帅。
那男人不悦的皱了一下眉,“你不去正宴厅里,跑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声音即使是这样冷冷的带着疏离的训斥,也依旧是微磁的好听。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这里的风俗让大家已经习惯了平等的待遇?
申璇看着那边白珊已经重新端了一只圆柱水杯过来,目光嫌恶的瞥了一眼裴锦程,冷讽道,“你不是有人替你注意了吗?放心,这里不会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太太,知道的人也不会乱说什么,我穿成什么样,都不会丢你的人。”
所以莫锡山过寿,爷爷是大概知道,却也不问及。
g城的白天长,一个傍晚可以过两个小时。阳光明明还好,却照不暖裸在空气中的皮肤。
“大少奶奶。”
她得把这个女人找出来,早知道裴锦程来,她就不来这个该死的寿宴了。
她笑了笑,点点头,“好。我爸爸也在里面正宴厅,你等会跟大少奶奶说好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辛甜来到这里后,总是一阵阵的找不到人。
裴锦程摇了摇头,居然露出憨厚的一笑,“莫爷爷,您还不知道吧?我当时是因为成了植物人,所以我爷爷才对外封锁了婚讯,这种苦啊,只有有孙子的人能明白,我其实都无法真实去体会当时他的心情。”
他吐了口气,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暂时不需要他继续呆着。
“你知道今天来参加我外公寿宴的有多少人有妾吗?有多少人是小妾生的孩子吗?阿璇,别人不会用有色的眼睛看你,特别是在g城这个南方城市,会用有色眼睛看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该在意的,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你自己,你应该想想,你为什么别扭?呵,你别扭的不过是裴锦程带了白珊而已。”
人越来越多的聚到一起,开始还客套着什么礼数的也愈放愈开。
申璇追上辛甜的时候,也是直喘气,拉住辛甜的手臂,就开始拖拽,“陪我进去!”
她苦笑了一下。
瞪了他一眼,“不喝!”
明明是他看上的女人,居然是个已婚妇女,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划算。
这是他以前的想法。
裴锦程看过去的时候,眸里深幽似井,看不到任何的情绪,“现在只是住进裴家,还没有注册。”
辛甜呵呵的笑了一声,抬手一指,正宴厅的大门,眼波飘浮于尘世之上一般虚渺,“那里面,我的父亲带了他的大太太和我的母亲一起来参加我外公的寿宴。”
“要不然?”邱铭俊的脸慢慢凑过去,申璇扬着脖子退了退,眼里都是提防之意,“干什么?”
申璇再次找到辛甜的时候,西边的太阳已经只有深桔的红色,周遭已经没有了光芒。
“锦程啊,致远多次跟我提到你,很欣赏。”莫锡山今天穿的依旧是刚正笔挺,挂满了代表他荣誉的军装,他的手背在身后,手里捏着的,是一盒古朴木盒包装的雪茄。
“是啊,这几年锦程身体不好,我们珊珊难过得吃不下饭,现在跟锦程好了,她这肉啊都长起来了,哈哈。”
邱铭俊还未把年份说出来,申璇已经想起了上次在夜总会被邱铭俊灌酒的事,他沾过她的嘴……不但调戏她,还强吻了她。
“放心,那些个什么司令,军长,市长他们可没两三个老婆的,他们不会知法犯事。”辛甜无所谓的轻耸一下肩,“这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又不破坏谁的法律,这里面有小妾的,娶的时候都换了国藉,如果裴锦程要娶白珊,到时候国藉一换,就可以在国外注册,非常简单的事。你以为很难?谁又凭什么说他们什么?明目张胆的娶了放在家里,总好过那些不要脸的养在外面还骗着太太说自己冰清玉洁的强多了吧?”
“小心肝,我今天不该来的。”
她看到了林致远。
..
“你丈夫今天有伴了,我今天可是光-杆司令,不如你做个好事,当我的女伴好了?”
女人都分成了另外一拨,并没有谁去靠近某个男人。
这女人今天晚上如果再继续跟他怄气,他不介意再好好拆她一次骨头!
若是海城,深秋的傍晚已经会有凉意了。
林致远和裴锦程站在一起,而他们围着的一个人,是今天的老寿星。
...
“我也搞不明白,他手里明明有我外公喜欢的一个现代名家的真迹,为什么还要拿走你的雪茄?他也不是没带礼物的人啊。”辛甜却将话题一转,撞了撞申璇的肩,“阿璇,改天约你老公吃个饭啊,把那名家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申璇转过身去,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狗屁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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