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绻坐在地上,额头抵在双膝之间,“爸,我做不到您说的大方,真的做不到!以前我可以把他在外面的女人当作不存在,那是因为他也不希望那些女人存在我面前,可是现在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不再顾及我的感受了,我好难过。”
“爸……申璇可以当着锦程的面奚落我,这种事以前怎么可能会发生?爸!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情愿他永远是个植物人照顾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像这样天天的受折磨。”
白珊捏着手机,脸上早已满是泪水,捂在嘴上的手插=进发里,揪了揪头发。
看不出来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另一个外孙卓浩也在军区,是步步高升的走势。
“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两人还没说完,一个小孩抱着一捧一支支玻璃纸包装好的玫瑰花打断了两人的话,小孩追着裴锦程,“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
小小年纪,干嘛要那么心如止水?
秦荣方瘪嘴摇了摇头,“那是浅浅不在,在的话,你这么虐待她女儿,她得跟你好好谈谈心。”
申璇和裴锦程忍不住笑起来,申凯道,“非言,奶爸真好当。”
现在再次见到曾经的克星,申璇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小孩理直气壮,“八十块钱可以买女孩的欢心,又不贵。”
经验?要她学吗?
申璇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可男人转头看着挽趴在他肩头的女人的时候,眸光里明显一抹震动,他唇角缓勾,手已经不由自主的触到她柔顺光亮的发缎,一摸到底,是他让她披着的,“我估计你会比我活得久呢,同什么穴,多不吉利。”
申凯是免不了要跟秦非言逗上几句,时不时惹得大家轰堂大笑。
“呃……”申璇就在想,裴锦程,你前世是不是我祖宗?你不是我祖宗你怎么这样次次跟我对着干?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你不在乎白家在乎!”
梧桐叶被金色的阳光穿透,愈发的黄得纯粹。
在她的印象里,秦非语就是一个随时都抱着一本书,坐在廊上默默的啃的女孩子,根本不喜欢玩,小小年纪不玩简直是浪费青春。
“我变异了。”她是女汉子,晕死!
申璇眼睛一瞪,“八十?小朋友,做生意不好这样不实在的,你这是坐地起价啊。”谁不知道十块钱一朵。
秦荣方同裴立一样,喜欢穿中式盘扣的衫子,身子骨却瘦很多,眉发似雪,是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他跟申老爷子说,“倒不想你们家小五跟我们家非语会成妯娌。这世间上的缘份说都说不清楚呢。”
秦非言打了个颤,悠悠唱了一句,“你的脸蛋背叛了你的心,别假装那是因为喝酒的反应……”
“我哪有挑你的刺,这大街上的梧桐,哪有我们自己家里的梧桐好?”
申璇心想,她怎么能跟秦家的人成了亲戚呢?
“我哪有觉得家里的东西不如外面的了?你就是喜欢挑我的刺!”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申家二叔提出带裴锦程出去游玩,裴锦程却说,他们两个人打算去梧桐街散步,晨跑。
很明显,秦家比现在军政势力上要比裴家要稳。
秦非语点头笑笑,“以后就要黏着璇姐姐了。”
申老爷子脸上是笑,苦水都在心里,他何尝想要这个缘分?
秦非语在她眼里,简直不是人类。
“这样的教育方式好有道理。”裴锦程拍了拍申璇的手背,给她夹了块小辣椒放在碗里,云淡风清的笑道,“阿璇,这是经验。”
那时候申璇一度讨厌听到秦非语三个字。
半晌后,白珊仰头靠抵在墙上,她的声音听似不再那么激动,“爸,把申璇弄去坐牢吧!”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下齿咬合的时候即便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也清晰的感觉得到她的恨意,她的手从发里退出来后,攥成紧紧的拳头,在木质的地板上反复的缓沉的砸着,“让她死在监狱里!一了百了!”
“八十。”
申璇转过去的时候,裴锦程已经和其他人聊了起来。
“非语,你以后嫁进裴家,我们就有伴了,我们还可以说说家乡话。”申璇已经不是当年那半吊子的性子,说话也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规整。
申璇站起来,举了面前的酒杯,笑容大方潋滟的看着秦荣方,“那还是要多谢秦爷爷当年到g城去说媒,不然这缘份也搭不上呢,为这事,我得敬秦爷爷一杯。”
申璇白酒喝得不多,年轻人还是喜欢喝红酒和洋酒,但这时候喝起来也不含糊,一口闷到了底。
申老爷子道,“老秦啊,当太爷爷了可高兴吧,两个小娃娃围着你转,你这老年可算是过得幸福了。”
申璇不赞同,“什么东西都要大片大片的才壮观,才漂亮,梧桐苑就两棵梧桐,孤零零的,跟海城这种不一样,一整条街两榜的梧桐和银杏全都是橙金色,照片拍下来简直美死了,落叶的时候也很美。”
秦非言那个妖孽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是个同性恋都一堆女人对他存着非份之想,秦非语长得又像极了秦非言,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就算她不招事,学校里情书怕是都要收一抽屉,她还真能那么本份了?
“你看看人家非语那丫头,秦荣方出去吃个饭,谁不死劲的夸他孙女,抢着抢着要和秦家结亲,你什么时候也给我长长脸?你看看到我们申家来缠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