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伟终归没有白立军沉得住气,这时候竟不顾身份的高了声音,“你?!”
申璇感到自己挽着的手臂没有僵,也没有颤,知道裴锦程不会阻拦她,心里的底气便更足了些,“对,我。白叔叔不妨可以问一问,裴家这座宅里娶的姨娘,哪个不是经当家太太操办的?”
“既然小珊是我盖的印答应娶进来的,她要办婚礼的事,自然也由我来说了算。”
......
申璇至多以为裴锦程会不说话,他向来都喜欢搞隔岸观火的事,但没想到此时会出声帮她,他有什么心思?
明明这两日都没有真正休息过,他现在却一点也睡不着。
白立军看着申璇的目光高深莫测,他似乎凝了她许久,眸色中的审视,探究若隐若现。
幸福吗?
“好呀!”裴立转回头来,眸子都亮了些,指了指桌对面,示意生叔过去坐着,等对面的位置坐了人,他才笑道,“我以为她要怕白立军,或者一怒之下就闹事,倒不想越来越有长房太太的样子了。”
以前三爷爷在世的时候,裴家何曾有人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不幸福。
门铃响起来,他手里还端着自己刚刚煮好的咖啡,“谁啊?”
申璇见惯商场鱼龙混杂,只要她心里裹上冰霜,便能什么都一一抵挡,不要说白立军这样的眼神了,那些老色鬼看到她流口水,她现在都能淡定自若的谈项目。
申璇暗道白立军果然是狐狸,这高帽给她戴得可是高啊,她眼中慧黠的光一划,“好,一切都会按裴家的规矩办。”
裴锦程的车牌号只在门口停了两秒,保安看了一眼,没有登记便放行了。
送走了白家两个长辈,裴锦程并没有像同白家人说的一样,回梧桐苑休息,而是跟申璇打了招呼,便出了裴宅。
生叔看着老爷子手里的丝绢团在手心里,露出一角,一点殷红,他立时掩下睫,装没看见,心头却是震动,“老爷,今天下午天气倒是不错,不如咱们出去散散步,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清水湾花园洋房
停在饭店酒店外面,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林致远一口咖啡包在嘴里,极不舒服,家里的确是没菜,他是想煮杯咖啡喝了,再随便吃几块饼干再出门,心情原本不错,被裴锦程弄得没了幸福感,好半晌才把咖啡咽下去,斜挑了眉,半揶揄半认真的说道,“有求于人的时候,用这种腔调?我可没空待见你。”
可是不抓,会更不幸福!
白立军这把剑悬在头顶,让他坐立不安。
裴锦程看着对面三人脸色变幻,他倒是一直都闲淡得很,此时悠悠一笑,“还是听阿璇的吧,家里的事都是她的操持,我回家后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她懂得多。”立终住这叔。
“好好好。”裴立连连应道,偏首一睨,瞧见窗外果然阳光大好,心也照敞亮了一样,“怎么也要活到把这个家交出去的时候,赖也要赖到啊。”
裴立点点头,嘴角一抹淡笑缓缓挂上来,挂上眼角眉稍,从心尖上冒出来的似的,“嗯,还好没让我失望。”
虽然叫着“小珊”申璇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人前人后的态度本来就不该一样,做人年纪越大,越不能随心所欲。但裴家既然总拿规矩说事,她也不妨拿来说说事,虽然她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规矩。
生叔同裴立一样,不喜露出那些悲秋伤春的神色,适时站直了身,随着裴立的目光看过去,窗外树叶尖尖抽绿,淡淡的绿,南方的天气暖得可真早,“大少奶奶没走。”
如今缚手缚脚,全身没有一处舒服。
生叔心里默了默,扑哧一笑,“她跟白立军说,裴家娶妾办酒的事,都是由大太太操办的。”
白立军比起白珊的委屈和白立伟的愤怒,看起来像个局外人,“也好,裴家有裴家的规矩,既然是大太太操持,我们也不管那些了,相信阿璇能够办好。”
“咳!咳!”沁园里,老人咳嗽的声音很响,主楼很安静,几乎能听到卧室里咳嗽的回音。
裴锦程出裴宅的时候没开他那辆招摇的装甲越野车,而是换了辆普通黑色奥迪,这车子,是他跟林致远正式合作后买的,每次去跟林致远约会,他都会开这车。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裴锦程熄了火,在车里警惕的环了窗外四周一眼,然后才拔了车钥匙,拉开车锁,推门下车。
“你呀!”裴立无所谓的笑了笑,“小毛病,大惊小怪的。”抬头看着生叔眉色惶然,他便妥协了,“去吧去吧,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检查也就那样了,积了一辈子的病根,也该了……”13acv。
进了地下车库的电梯,直接摁了19,迅速摁上对三角的键,电梯-门迅速关上。
“她没闹就好,现在有个白家,以后指不定要出个什么家,如果总不把自己当裴家的人,想着离婚,那以后裴家就真指望不上她了……”裴立顿了顿,眸里慢慢有了些崇敬之意,“以前我的祖母、奶奶和太太,那都是厉害的主母,一个家的兴衰存亡,光靠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裴家从清朝开始几次大起大落,当家主母的能力都不比男人差,我就是担心阿璇她扛不住……”
显然白立军这样的人,并不是那种老色鬼,而是别有深意。
白立伟原想拖上白立军过来给裴家一个下马威,省得自己女儿以妾的身份嫁进裴家后受气,哪知马是下了,可威还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