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越来越缓和,然后抬起光滑的藕臂,偏首过去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轻声问,“锦程,你还要吗?”
他从她的发里抬起头来,耳边还有她吻过的温度,在她的身边躺下来,手掌抚在她的脸上,耳?里回旋着她的声音,他还不习惯,她像个丫鬟,心上的弦,被扯得有些疼,柔声说了句,“你休息一下。”
申璇从床上坐起来,“我去冲个澡,等会我们早点回去,好不好?”
食指,中指都有血迹,中指指甲盖尖端被切下了一小块,好象少了一块肉一样。
他进来后,她只看了他一眼,是被吓到的那一眼,而后,她的眼睛都落在那些锅碗刀筷上。
她看着男人蹲在地上,他的脚上鞋也没穿,一楼的地板是大理石的地砖,很冷,他连袜子都没穿,蹲在她的面前,望着她。
听到女人高跟鞋清脆的回响在地下停车库里“得得得”的往电梯走去。
辛甜一下子被他那句“更重要的事情在做”给吸引了过去,“你们在合谋什么?”
“怎么起来了?”他走过去,搂住她。
卫生间里的冲水声慢慢小了,停了下来。
可即便她都懂,她还是来找他,也许是为了申璇,也许是为了证明云烨不计任何代价,都会帮她,哪怕荒唐,“我就阿璇这么一个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过现在这种日子。”
云烨身躯坐直了些,筷子轻碰在碗沿上,“这次她拆房子我也不会帮她,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我去淌那浑水干什么?要是锦程一分心,搞得大家做事的进度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我一出面帮忙,这不是摆明了让锦程跟我结仇吗?闲死了我也不会去树他那样的敌人。”
一楼的大理石地面,很凉。
云烨笑了笑,看着对面的林致远,“致远,你跑过来跟我搭伙,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他帮她的时候,心里不是不自作多情的。
方毅的俊脸上阴云集沉,看着辛甜的样子,很不满意,“多大的人了?敲门都不知道礼貌?!”
最近真是神经太过紧张,才会这样疑神疑鬼?
而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不找男人,总不能把他的需要都给剥夺了吧?
林致远点点头,“阿甜那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等会拆房子了,你还不得答应她?”
“辛甜,叫舅舅!”
云烨懒得理。
云烨看着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腿,皱了一下眉,站起来,往沙发走去,跟辛甜之间又拉开了距离,跷起长腿,冷蔑道,“她的事怎么就是你的事了?而且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你的事我就要帮?”
云烨也自顾自的煮咖啡。不理睬辛甜,已经成了他这么多年来不可或缺的生活元素。
夜深的时候,总有梦境会适时闯入,或喜或忧。
他洗好澡出来,她已经把他的衣服摆放整齐了,于她做家务的能力,已经算很整齐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承诺过,什么事都要对你说?”
她埋着头,“bong”一声响过之后,她又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了放,又切下去,“bong”又一声响。
云烨理着t恤的手,僵了一瞬,他抬眸睨着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他的外甥女,他们其实一般大,他却是她的舅舅。
手里拿着毛巾,微偏着头擦头发,指节比一般男人的都粗,好象一下子可以举起千斤重的哑铃。
城市另外一端,清水湾花园洋房,林致远的车子刚刚开进小区,便看到后视镜里一辆熟悉的白色马莎拉蒂跟了进来。
心头大震!
搭伙:林致远的面,云烨冰箱里还有点青菜,几颗鸡蛋。
“我来找你,有事。”
“云烨!我说我找你有事!”辛甜扯高了音量。
她把锅盖盖好,将火调到最小,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吵到别人,“做明天的午饭啊,一个老鸭笋干汤,炒个土豆烧牛肉,再炒个萝卜丝,你觉得行不行?如果你不喜欢,再换别的,怎么样?”
裴锦程利用这些关系再想搭些什么线,轻而意举,平时本来交集甚少的关系,也因为裴锦程的原因,密切了起来。渐渐的,一个没有政治背景的家族,却成了这些关系的中心。
“叫舅舅。”
的吸抬光惯。温佳呢大方的“哦”了一声,跟辛甜打过招呼便进了云烨的卧室。
还以为什么事他都会向着她,结果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她连切菜都不会,却要炒萝卜丝。
青菜鸡蛋面,二十分钟后,端上桌。
辛甜向来都是外交高手,心里扯痛的时候,她还是可以眼眸噙笑的看着军医,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辛甜。”
她居然到云烨家里来了?
裴锦程半夜醒来,翻身习惯性向右伸手一摸,身侧空空如也,一如往常一样心头跟着往上一提,好像突然间失重一般瞬间醒来,他坐起来,警惕的往身侧一看,房间里又是他一个人。
明明知道是自作多情,还是醒不了……
急急的扶着楼梯跑下去,大步穿过客厅,到了饭厅。
车门拉开后,女人从车里钻出来,“嘭!”车门被摔上。
可如今她天天朝九晚五,他也未夸过她半句。
耳朵里浴室里的水声更响了,她似乎看到了眼前莲篷里洒下来的水都冒着热气,一阵阵的腾上来,氤氲着整个玻璃空间,连里面正在洗澡的男人,都看不清了。
她看见他抬头望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