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悠然自得的姿态示人的邱铭俊亦是变了脸色!
没有离婚?
居然没有正式离婚!嗓子里纵有再多质问和愤懑也只能生生咽下去!他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这顿饭,若单单只有裴锦程一个人,在北京城这种地方,纵使裴家富可敌国,底气也不会这样足,气势高就高在左边坐的楚峻北,右边坐的云烨。
北京城的楚家,g城的莫家,相当于已经暗示着站在了裴锦程的一边,裴家如今虽无军政背景,但裴锦程的朋友从不随意结交,打交道前就会了解这个人的人品,野心,家族背景,种种情况都摸清了,他才会投资,一旦投资,便是情谊和金钱,从不吝啬半分。
不管是林致远,云烨,还是楚峻北,不管他们有什么野心,但他们一旦与裴锦程相交,都会觉得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朋友!
这种时候,必然是站在裴锦程一边,只要不是天大的事,还不至于落到明哲保身的地步。
而邱家自然明白,开始气势高,是因为楚家理亏,如今裴锦程把结婚证亮了出来,就说明理亏的是邱铭俊,不管申璇有没有被下药,她的丈夫找来,其他男人凭什么阻止?
但这关系又很是复杂,若不是裴锦程有楚峻北和云烨两个代表坐在旁边,邱父是不会让自己失这个面子的,毕竟一个生意人想跟手握兵权的人争点什么不是笑话么?
偏偏手握兵权的又不止邱家!
南方莫锡山,跟中央这边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铁!如今还有个北京城的楚家!
现在裴锦程那方占了理,邱父一衡量,也只能咬牙认了,就在他方要让邱铭俊立即向楚峻北道歉之时,裴锦程一改刚才倨傲的姿态,在自己杯中倒了杯酒,站起来,举向邱父楚父,“邱伯伯,楚伯伯。”另一手也握住了杯子,便是双手捧杯,很是谦恭。
楚父此时倒是泰然自若,邱父面色有浅浅一僵,遂也举了一下杯,以为这个人又要说些令他难堪的话时,裴锦程却道:“其实这种事情,原不该打扰邱伯伯和楚伯伯,我们年轻人不懂事了。我和阿璇闹了些脾气,邱少也不知情,昨天晚上的事,也是我不对,不该因为峻北性情刚直真诚把我当朋友便向他要人,当时是我冲动了些。”又看了一眼邱铭俊,淡淡的,继又对着邱父道,“原本邱少对阿璇并没有一丁点非份之想,我们这边人带多了,才导致了邱少那边冒了火,是人都有脾气,邱少也是教我们那么多人给激的,是我没把这层关系处理好,昨天晚上动静闹得太大,害得邱伯伯楚伯伯连个安生觉都没得睡,当晚辈的,感到很抱歉,锦程给两位伯伯陪个不是,以后到g城,锦程作东,请邱伯伯和楚伯伯吃顿家常菜,别嫌弃才好,这杯酒,锦程就先干为敬了。”
裴锦程再举一下杯,杯进唇边之时,仰头饮下,酒尽数滑进嘴里,小杯的白酒进了肚,拿开酒杯,翻了一下杯,滴酒不剩。
不管是邱父还是楚父,这时候都有了台阶,再争论什么,都显得自己小气了。
邱父那方,自己儿子掳了别人的媳妇儿不肯交人,才惹得楚家那边动了军车,这是事实,但是裴锦程这样一说,他的面子算是没丢了,那是年轻人的事,不过是意气之争,错在楚家先动了武,虽然心里知道没理,但表面上是这样,就成了!
楚父那方,虽然自己儿动军车抢人的事情错在邱家,但是别人的媳妇儿跟楚家有什么关系?这事情差点弄得楚邱两家横眉冷对,实在气人,但是裴锦程这样一解释,就和楚家没关系了。
裴锦程的话,听起来大大方方,把邱家和楚家的面子都挽回来了,不但当着众人之面夸奖楚峻北刚直真诚,让楚父心头一喜,还说邱铭俊原本对申璇没一丁点想法,不过是意气用事,错都纳到了他的头上,而实则,动用军车抢人,气得邱铭俊烧车回大院搬救兵欲要闹事,这么严重的事,被裴锦程一杯酒下肚,说成了吵了老人睡觉。并非动车抢人不对。
上次为了申家的事,莫锡山亲自领着裴锦程找了楚父,当时楚父对裴锦程的印象就非常好。他觉得豪门公子哥的那种禀性在裴锦程身上很难找到,这人谦逊懂理,有理不在声高,气势拿捏得当,盛气凌人之时也不会让人觉得他颐指气使,一点也不像个没有军政背景的豪门少爷。
有胆量,不逢迎讨好,恰恰让人觉得这人身上的价值非同一般。
昨天晚上的事,摊到其他豪门公子哥手上,指不定就要动手了,或者摔桌子的,让老婆的,都有吧?
偏偏裴锦程像这样处理。讨好邱家吗?不!
裴锦程没有去讨好邱家,他唤楚峻北的名字是“峻北”,唤邱铭俊却是“邱少”,简单的一个称谓,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没有丝毫退让,没有一点讨好和妥协!
今天这番话,真是让他对裴锦程的为人有了更大的肯定,大局上的把控能力很有大家风范。
顿时觉得儿子果真交对了朋友,将杯中的酒喝净,先邱父一步说了话,“锦程,我说要把峻北调出北京去历练一下,你觉得南方怎么样?”
裴锦程已经坐了下来,心里蓦地一喜,可是那抹喜色狠狠的被他压在眸底,用一种很友好热情的笑容回应,“楚伯伯的决定向来都是英明的。”
楚父扬眉大笑,“好好好!我其实去年就有这个想法!”
邱父也是一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