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如此无能。
在看到她满身被包成蚕茧一样的伤势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陷她于万般凶险的境地,自己不但不能救她于水火,还差点让她殒命。g面的另外一边,弯腰,把辛甜的手轻轻拿出来,放在云烨的手心里,让他握着,“老五,不难过了,甜甜现在情况好多了,医生说不要几天就会醒来,你至始至终都在保护甜甜的,别再自责了,你这样责备自己,甜甜知道了也会难受的。”
在莫黎的眼中,云烨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从小就是这样,很小就把辛甜拉在屁股后面,一点点大就是个小舅舅的样子,做得十足。辛甜在辛家过得并不好,初到莫家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怕这个怕那个,最先的时候,连外公外婆她都怕。
后来大院那一大片孩子,没一个敢欺负辛甜的,因为云烨这家伙,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他就要用拳头,从小就是个打架的好手,以至于越到后面,她的头便越抬越高,反正有人撑腰作主,辛甜的胆子才愈发的大了起来,要不然怎么说,辛甜那趾高气昂的大脾气是让云烨给惯出来的呢。
其实不要说是云烨,家里谁都对辛甜格外*,因为大家都清楚辛甜在辛家受的气,心疼弱者是普遍人的正常心态。所以心里便格外疼这个孩子,总是有点好的都留给她先选,想弥补辛家对她的不善。
这次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难受,云烨是醒了,辛甜却没醒,醒过来的人对生死未卜的人怎么可能不内疚,本来就血浓于水。
莫黎不敢说太多,怕云烨难过,只能一个劲的说甜甜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云烨最后要求就在辛甜的房间住,把陪*移走,不然他不会放心的,人命在他手上出的事,他无法安心入睡。
莫锡山马上就点头同意了,这时候云烨醒来,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想办法给他摘,没有什么比儿子重要,更何况现在云烨情况也不好,万万不能生气着急,这样也好,两个人在一个病房,只要医生说器械和工作都方便安排,他没有一点意见,更方便照看。g上也能听见辛甜吸氧时产生的声音,这种声音不能断,一定要均匀,否则他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有时候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觉恍如隔世,他什么也没记得,只记得那个时候他拼命想要把血液渡给她喝,她一口也没有吞,后来,他便紧紧的抱着她,什么也没有做。
当时的心,很疼,疼得没有办法抱起她来行走,只想那样,自暴自弃的抱着她,和她经历同样的事。
那个时候在树林里的最后时间,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自暴自弃的事情,若放在以前,不要说他自己,就是自己身边的哥们动了那种念头,他都得狠狠给那家伙几拳头,把他打醒不可。
有时候做一件事,其实不仅仅凭的冲动。
有时候经常想,辛甜简直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他只大她一岁,但她的事,哪样不是他给她弄得妥贴的。
她鸡蛋不吃,他帮她吃。
她嫌热根本不愿意出门的时候,他去给她买冰淇淋。
她的裙子短了,也是他去给她买长裙遮住雪白的腿。
连她生理期,他都比她自己记得清楚,次次让她忌口。
他好好呵护着长大的女孩,变成了女人,后来分开,最后回到他的怀里,却用一种绝别的方式,他接受不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用这样的方式和她分别。
如今这样,有点盼头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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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醒了,比以前更沉默,温佳妮经常会在照顾好苗秀雅之后过来看他,他总是在她坐来后,竖起手指到唇边,“嘘!”一声,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病房内不适合聊天,温佳妮很清楚,云烨受了刺激不想说话,她也理解,所以总是坐十几分钟,半个小时之后便又回苗秀雅的病房。
温佳妮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明明已经有了转醒的意识,却就是没办法醒,经常会梦呓,会眼睫潮湿,会有害怕的轻哼声,这些种种迹象都说明她可以转醒。
问医生,医生也是说得非常大套,什么临*上来说,这样的病例也不是没有,有可能病人主观上什么什么,客观上什么什么,反正说一大堆,就是没有一个确切的为什么不转醒的说法。
孟有良从京都回来,一直了解苗秀雅的状况,他有点着急,因为会议实在太多,当天晚上还要赶回京都,所以很想把苗秀雅接到京都方便照料,但温佳妮不同意,这个医院的标准已经非常高了,而且医生也说了,这样的情况,去任何地方治疗的方式都差不多,需要亲人守在身边,多和她说说话,不要让她大脑里没亲人的声音影像。
温佳妮便有空就会跟苗秀雅说话,经常都轻轻的喊她“妈妈”。
纱布一天天的拆,几个人身上的伤口都差不多结痂了,大的伤口在做缝合的时候已经做了微整形,很多小伤口用很好的药,也会慢慢淡掉。
云烨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坐在辛甜的*前,没说什么,只是把手心搭在她的额上,往上抚着,一遍又一遍的抚,时不时看一眼心电仪,还算比较正常的数据。
他偶尔也去苗秀雅的病房看看,听父亲说过了,这次要不是苗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