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空神色明显动摇了起来,的确,这才是最简单省力的方法。
“四哥,如果现在是你怀疑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你愿不愿意吃下那些损身子的药?”
林延空神色更加动摇,他离家的时候,林延昭还在庄子里养着。
他回家后,成天在外面跑,很少能碰到林延昭。
后来,林延昭一直留在京城,他都三四年没见他了。
这个八弟,他接触的很少,在得知林延昭根本不是林家人的时候,原本还有的血脉之情又淡了两分。
林娇娇的提议,他一听就动了心,事关重大,重大到关系他们林氏全族的性命荣辱,林延昭老了后会不会腰酸背痛,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再说,若八郎真的是无辜的,是娇娇儿弄错了,难道他就不会到处寻找灵丹妙药,治好他吗?
“娇娇儿,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林娇娇知道他这是动心了,只是还缺一个下手的有力证据罢了。
林娇娇凑到他耳边,双唇微启,“霍将军”。
林延空双瞳猛缩,霍宁之的人品能力在整个大陈都是标杆性的存在,不由得他不信。
林娇娇当下将六一居士强要霍家梅花枪的事说了。
“自那之后,霍家就一直在查六一居士的底细,只六一居士做事天衣无缝,他们一直没找到什么线索。
反倒是因着六一居士一直滞留我们家,发现了八郎身世不一般。
只霍将军也不知道八郎真正的身世,只知道我们嫡亲的八弟早就夭折,后来我偶然得知,就接着那条线,一路查下来的”。
嗯,背锅技术哪家强,大陈王朝找霍小二啊!
“四哥,我就是怕伤了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八郎,才耽搁时间一直查到现在,我们已经耽搁的够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要是被别人先一步发现了,我们就更被动了!”
比如那个一直盯着六一居士不放的霍宁之——
林延空立即领会了林娇娇再一次甩过来的锅,闭了闭眼,“娇娇儿,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回去再仔细想一想”。
林娇娇不干,“你就在这想,不然我不放心!”
林延空苦笑着揉了揉她头发,“我们娇娇儿长大了”。
林娇娇认真点头,“我长大了,也要保护你们!我不能让这么大一个隐患一直留在我们家!”
林延空勉强笑了笑,将她搂进怀里,似是想安慰她,又似是想借她的体温来安慰自己……
……
……
第二天一早,林娇娇就跟锦乡侯夫人撒娇说自己做梦梦到有水鬼来抓她,要吃了她,到现在心还慌慌的,不想去学堂了。
古人大多迷信,锦乡侯夫人又最是看重林娇娇,心下直犯嘀咕,觉得林娇娇总说动的厉害了心慌,大夫又看不出什么毛病来,是林娇娇落水被救了回来,那个好不容易等来替身,却又弄丢了的水鬼在作祟。
林延空顿时鼓动如簧巧舌,让锦乡侯夫人带着林娇娇去上香求个平安。
就算没事,去上香求个平安也是好事。
锦乡侯夫人顿时就心动了,立即安排下去,去城外的小相国寺上香。
城内的大相国寺虽然近一点,可不如小相国寺灵验,京中的贵妇们大多都是宁愿麻烦一点去小相国寺的。
到了小相国寺,寺中大师一看,林娇娇果然有水鬼缠身,必得要在寺中做足七日七夜的法事才行。
林娇娇顿时就急了,“大嫂,我才不在这里待七天!”
锦乡侯夫人吓的心头砰砰直跳,怪不得娇娇儿总是觉得心慌!竟然是有水鬼作祟,她怕林娇娇得罪了菩萨,忙拍了她一下,“不许胡说!”
大师慈祥开口,“这位小施主倒是不必留在这的,以免那水鬼被激起了凶性,伤了小施主反倒不美,只要与小施主十分亲近之人留下即可”。
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林宗广陪着锦乡侯夫人在这里做法事,林延空和林延平带着林娇娇、林延昭回京。
从小相国寺回来后的第二天,林延昭突然暴病的消息就传了开来,吴太医束手无策。
林延平忙去宫里请太医,锦乡侯府的面子,延熙帝还是很愿意给的,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却谁也判断不出来林延昭到底是怎么了。
面面相觑之余,纷纷建议去请六一居士来看。
林延空迟疑,“我们府上刚与六一居士结了死仇,他又岂会帮忙?我就不信,这整个京城就没有能看出八郎是什么病症的大夫!”
林延平咬牙,“我去求他!”
林娇娇跺脚,“是我得罪他的!你去管什么用?我去!”
林延空长吐一口气,“大家都不要乱,太医不是说了吗?八郎这病来的古怪,却不是急症,我们先找别的大夫看看,不行再去求六一居士”。
于是,几乎整个京城的大夫都被锦乡侯府请进了府,最后一个江湖郎中说他有办法。
林延平几人终于放了心。
不想三天过去,林延昭不但没有半点起色,反倒越发严重,渐渐看着竟是不行了。
林延平气的差点没将那江湖郎中一脚踹死,好在被林延空一把拉住了。
林延平大急,“四哥,这样下去不行,我去求六一居士!”
“不用你,我派管家去”。
林延平不敢相信的盯着林延空,林延空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让八郎就这么没的”。
林延平双瞳猛缩,“四哥,你是不是瞒了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