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之看着对面蹦跶着的虾子站着没动,嗯,他要是亲自去收拾虾子,肯定会显得更体贴殷勤,可会不会又弄的一手的腥味,让七妹妹嫌弃啊?
霍宁之正犹豫不决,林娇娇欢快跑了过去,蹦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吧嗒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霍小二,你真棒!”
霍宁之,“……”
他,他做什么了不起的事了吗?
她说着放开他,欢快跳到河对岸,朝舍予招手,“舍姐姐,快,我们把虾子装起来,送回去烧!我要吃油焖大虾!”
舍予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已经蹲下来,拈起娃娃
鱼的尾巴,拎着它们往溪水里扔的林娇娇,又看了看捂着脸颊呆在原地发傻的霍宁之,她应该是要震惊,甚至不屑鄙夷的,但她不知怎的,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
或许找个机会,她也试试这个?那个呆子会不会吓的一头栽到水里面去?
不过,那个呆子可没有霍将军这样的本事,该选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舍予轻声笑着,也学着林娇娇一步跨到了小溪对面,动作轻盈而矫捷,仿佛这一跨已经练过了无数遍,仿佛为了达到戴着腰铃,走路铃铛也不会响的目标,腿脚都走肿了的那个相府千金根本不是她。
林娇娇将娃娃鱼全部扔回了溪里,有样学样的伸出手,“袋子”。
不多会,一只布袋便夹着劲风轻柔的落到了她脚边。
林娇娇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直接扔到本姑娘的手里,差评!
林娇娇抖开袋子,兴致勃勃和舍予一起将虾子往里面捡,捡完之后,舍予叫来了一个远远跟着的侍卫送庄子,又和林娇娇一起跨回了对岸。
林娇娇见霍宁之兀自还捂着脸呆立原地,右手紧紧握着他那把仿造的梅花枪,不由哈哈笑着招手去逗他,“喂喂,霍二哥,霍小二,神魂归位了!”
霍宁之原本看着还十分不动声色的脸仿佛终于回过味来般,蓦地涨的通红,连退了好几步,才止住步子。
有舍予在,林娇娇也不好一直逗他,拉着舍予去看哪里适合生火烤獐子,不多会,凌玉衡和海承志抱了一大堆柴火回来,青和也拎了两只兔子收拾好。
几人就生起了火,围着火堆烤兔子和獐子,很快,林娇娇就发现这大夏天跑来玩神马野炊实在是太——
嗯,单一个蠢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这种愚蠢的行为了。
林娇娇睃了一眼已经恢复常态,言笑自若的凌玉衡,站了起来,对舍予道,“舍姐姐,我们去找点野果子吧”。
就不要在这大夏天的烤火取暖了。
舍予点头站了起来,凌玉衡忽地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林娇娇,“四哥好像有什么急事,昨天匆匆出了京,这是他给你留的信”。
林娇娇接过看了看,发现信没有封口,不由奇怪,是什么事急成这样?
打开看了看,里面却只有几个大字,“急事需回,离凌玉衡远一点”。
林娇娇又将信来回看了几遍,实在摸不透林延空这句“离凌玉衡远一点”是什么意思,她拿着信想了一会,索性直接问道,“四哥让我离你远一点,是什么意思?”
凌玉衡微愣,随即苦笑,“这个我哪里知晓,许是我哪里得罪了四哥而不自知?”
林娇娇紧紧盯着凌玉衡,希望从他的神态动作中寻到一点端倪,但凌玉衡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完美无懈可击,要么,他说的就是实话,要么就是凌玉衡说谎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林娇娇觉得这两者都有可能,从上辈子,他能将锦乡侯府全府覆灭的消息瞒了个密不透风就能看出来他绝对是个说谎高手!
林娇娇看不出门道,又继续问道,“你刚刚说你和四哥一起做了件有趣的事,是什么事?”
凌玉衡意外的好说话,老老实实道,“噢,就是和四哥一起向明公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别再盯着你,盯着林家了,明公子答应了,今天一早就出了京,答应以后再也不回来惹你惊疑难安了”。
林娇娇,“……”
???
!!!
老娘担心的饭都吃不好,时时刻刻都琢磨着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丧尽天良的头等大事,就被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八个大字搞定了?!
林娇娇深吐一口气,声音微冷,“哦?那你不如仔细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
凌玉衡mī_mī的笑,“我记性还不错,这个自然是记得的,只明公子还提到了霍家的梅花枪,我怕忘了,特意记了下来,嗯,这件事可是只有我知道,娇娇儿是要我记下来的东西,还是要听我是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可是要想好了”。
梅花枪?!
林娇娇迅速扫了霍宁之一眼,果然见他眼神微动,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我都要!”
凌玉衡依旧mī_mī的笑,一副好讲话的不得了的样子,“如果娇娇儿已经嫁给我了,自然是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但现在,娇娇儿只能选一样哦”。
当年霍宁之的父亲用霍家的梅花枪向六一居士换取那所谓的治“克妻”的法子,一直秘而不宣,也要求六一居士保密,当然以六一居士那厮的秉性,是绝不可能保密的,但到现在为止,霍家梅花枪流落在外的消息也还没有流传开来。
林娇娇觑着他的模样,知道他绝不会改变主意,左右到底说了什么,她也可以遣人或者写信去问四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