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采又问道,“对了,我听说你说了一句,你知道六一居士为什么讨厌你,为什么?”
林娇娇一脸坚贞,“我不能说”。
黎采满脸信任,“小七不要怕,只要你肯说,夫子就一定相信你!”
林娇娇,“……”
再见!
黎采继续蛊惑,“小七啊,你也不必想着什么为长者讳,那神棍大庭广众的,为个奴才就要卸当朝贵女的胳膊,可见是个是非不分,气量狭隘的。
你不说,大家也都清楚他的人品如何了。你说了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于大局无碍的”。
林娇娇,“……”
夫子,您真的确定锦上添花是这么用的?
唔,不过那声神棍还是真的莫名顺耳啊!
“再说了,那神棍气量狭隘,你也是知道的,你死守着他的秘密,他说不定要杀人灭口的!
倒不如说出来,与大家共享,也让他绝了杀人灭口的心!”
林娇娇,“……”
林娇娇觉得幸亏这里都是一群好奇心大于卫道心的年轻人,鲜少有机会跟六一居士打交道,六一居士那些事迹又离他们太过遥远。
要是换了外面那群对六一居士无条件崇拜信任的拥泵们,这时候,黎采早已经被人扔了满头的鸡蛋西瓜皮了!
黎采见她抿着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惋惜叹了口气,“不说算了,我自己查,查出来,我也不告诉你!”
林娇娇,“……”
夫子,形象啊形象啊!
黎采咳了咳,“好,现在,我们继续刚才说的,所谓礼让不足禁邪,而刑法可以止暴,我们今天就来说一说我们大陈王朝的刑法……”
林娇娇,“……”
夫子您刚刚不是还说刚才在说什么恶奴欺主吗?
这么快就自打嘴巴,真的好吗?
……
……
皇宫中,延熙帝刚下朝,就见自家侄女直愣愣的冲了过来,气愤大喊,“皇伯父,我要把六一居士那死老头发配到南疆喂虫子!”
延熙帝生怕她冲的太猛,跌倒了,忙上前弯腰接住她,“小祖宗,你慢点!”
陈谷谷索性抱着他的胳膊往他身上爬,“我不管!我要把那死老头发配到南疆喂虫子!皇伯父,你这就下旨!我亲自去传旨!”
延熙帝头疼扶着她不让她摔了,“谷谷,六一居士是当朝贤者,不可无礼”。
陈谷谷气的直蹦,“我不管!他竟然敢让一个奴才卸娇娇的胳膊!我一定要把他发配到南疆喂虫子!”
“这不是被宁之挡住了,没卸成吗?”
这么大的八卦,皇帝陛下自然早就听到了。
“那是他去的凑巧!要是他去晚了呢?娇娇的胳膊就没了!”
延熙帝好笑,“胳膊卸了,托一托,就接上了,又怎么会没了?”
“我不管!他敢对娇娇那样!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陈谷谷继续跳脚,“皇伯父,你快下旨!”
“好了,别闹了,各位大人们都看着呢”。
“看就看!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怕他们看?”
延熙帝板起脸,“谷谷,六一居士是贤者隐士,又有功于社稷,不可胡闹”。
陈谷谷瞪大眼睛,眼眶里已含了泪光,“你,你凶我!我不理你了,我去求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她说着狠狠打开延熙帝要拉她的手,转身就跑。
延熙帝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着她跑,忙道,“宁之,快跟着,别让她摔了”。
……
……
陈谷谷一路跑一路哭,坤宁宫中韩皇后早就得了消息,一路迎到了宫门口,心疼的一把将陈谷谷搂进怀里,“乖乖,快莫哭了,哭的本宫心疼”。
她说着示意跟在陈谷谷身后的霍宁之可以离开了,搂着陈谷谷往里走。
陈谷谷一路抽噎着把延熙帝凶她的事说了,韩皇后柔声哄着,待进了内殿,便吩咐打了水来,亲自给陈谷谷净了脸,挥退伺候的人,肃容道,“谷谷,你这样求你皇伯父将那个六一居士发配到边疆,你皇伯父若是真应了,那就是昏君了,你想害你皇伯父做个昏君?”
陈谷谷被她说的一愣,连忙摇头,“我没有!”
韩皇后神色就柔和了下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温柔抚着她柔软的乌发,“谷谷,你皇伯父虽然贵为当朝天子,却也不能事事随心所欲,你要体谅他”。
陈谷谷闷闷哼了一声,“可是明明是那个六一居士太可恶!
娇娇打他一个下人怎么了?还是那个下人扯谎在先!说什么六一居士和明澄都不在家!
六一居士不是好好的在家吗?他敢跟娇娇扯谎,娇娇打他怎么了?”
“是是,这件事,明眼人谁不知道肯定是六一居士不对?一个下奴,敢跟侯府千金扯谎,言语间还十分不客气,别说打他一顿,就是杀了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陈谷谷立即就舒服了,“就是就是!娇娇就是心善!要是我,就直接让人打杀了那个该死的奴才!”
“可是六一居士不对是一回事,你皇伯父要罚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韩皇后说着安抚拍了拍又要跳脚的陈谷谷,“你皇伯父说的对,六一居士是贤者,功在社稷,霍将军去的又及时,林七姑娘毫无损伤,你皇伯父要罚他也没有名头啊!”
陈谷谷急了,“那就这么放过他?”
韩皇后微微一笑,神色冰冷,“怎么可能?谷谷,你先去睡会,等着看本宫怎么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