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承认她心中一直带了对韩君谦的隔阂,原主死前的情景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直接涉及到的林延昭、凌玉衡、明澄和韩君谦,她没一个能全心信任!
林延昭听话,凌玉衡风采绝伦,明澄前后只见了几面,根本没说上几句话。
她还能勉强控制着心中的防备不喜,轮到韩君谦,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针对她,她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气。
反正原主也就这个性子,她也没必要忍他!
“韩君谦,你凭什么臆测安之走了,我不难过?我难过就非得要哭?还非得要哭给你看不成?
那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你是我们中最大的!一直是领头的!
安之要走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反倒跟我说,还托我给你带信!
你天天指责我,怎么不想想,要是你做的够好,安之为什么宁愿相信我,也不信你?”
韩君谦被她问的愣住了。
林娇娇冷笑,“韩君谦,你十五岁了!不是五岁!安之比你小两岁,都能将自己放逐到那种偏远荒凉的地方历练自己,学好本事为兄长,为家族分忧!
你呢?你是安平侯府的世子!你觉得就凭你的能耐,以后能撑得住安平侯府?
不说其他,就说谷谷,谷谷可是一直都把你当亲哥哥待的,要是有一天谷谷有麻烦了,皇上又不方便出面,你有那个本事替她出头吗?”
前世,皇帝吐血昏迷,太子监国,彼时的太子不是与陈谷谷交好的陈述,自然不可能事事帮着她,向着她。
陈谷谷的夫君被凌玉衡扣下,韩君谦竟然只想到要挟持原主去救明澄!
姑且不论到底是谁对谁错,韩君谦的做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原主小产,失去最后的精神支柱,韩君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娇娇越说越怒,猛地一踹凳子,“还怪我同凌大哥他们要好!凌大哥博闻广识,才华横溢!霍将军沉稳可靠,武艺出众!舍姐姐聪慧细心,温柔可亲!
你呢?你除了会指责我,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外,还会干什么?”
她说着又狠狠一踹凳子,提起书篓,掉头就走。
陈谷谷忙大喊了声娇娇,林娇娇回头,“谷谷,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心里烦,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陈谷谷愣愣噢了一声,林延昭愣了愣,赶紧站了起来,“谷谷,你在这里陪君谦,我去看看七姐姐”。
陈谷谷又噢了一声,愣愣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才掉头看向韩君谦,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咽叫了声表哥。
韩君谦猛地回过神来,慌张道,“谷谷,你别难过”。
陈谷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表哥,你别和娇娇吵了!安之走了,娇娇肯定也难过的!她也没和凌玉衡他们好,就不要我们了!娇娇说的对,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
陈谷谷嘶声哭着,不知道是哭霍安之的远去,韩君谦和林娇娇的争执,还是哭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事实——长大……
……
……
林娇娇一路疾走,林延昭跟在她身边笨嘴笨舌的劝着她不要生气了。
林娇娇这时候见他更心烦,猛地停住脚步,不耐道,“我没事,你去看看谷谷,她肯定要哭,你代我看看她,我去听岑夫子的课了”。
林延昭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不敢不听她的,只好停住脚步,远远看她上了湖心亭的长廊,才掉头往回走。
林娇娇进了湖心亭才发现凌玉衡竟然已经到了。
又见着一个烦人的!
林娇娇更暴躁了,根本不理会笑盈盈看过来的凌玉衡,沉着脸走到自己的座位,将书篓放下,拿出书翻开,明确表达了自己根本不想理他的态度。
凌玉衡也不恼,探过身子将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到她面前。
又是那种最简单朴实的蓝色封皮,不过这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林娇娇眉头跳了跳,扭头看了他一眼。
凌玉衡示意她翻开看看。
林娇娇迟疑了一会,还是翻开了,薄薄的小册子,只有十来张纸,记载的是一个人的生平,从出生起开始。
翻到第二页,林娇娇就猛地抬头看向凌玉衡,“六一居士?”
凌玉衡点头,“这是我所能找到了所有有关六一居士的事迹,想着你或许会想要看看”。
她的确想看!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时机到了,就立即找人把六一居士和明澄从头到尾的查一遍。
林娇娇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薄薄的一本册子,她很快就看完了,默默想了一会,问道,“凌大哥,你觉得六一居士是什么样的人?”
“有大能耐的人”。
林娇娇默然,她虽然口口声声的叫着他神棍,心中却十分清楚,就算是神棍,六一居士能有今天的声望地位,身边有那般武艺高强的侍卫,也绝对是个有本事的神棍!绝不会是浪得虚名!
凌玉衡试探问道,“我听说你曾跟六一居士学过书,他为何不喜你?”
林娇娇摇头,“他从小就不喜欢我”。
凌玉衡笑,“娇娇儿果然和我生分了,竟是一句真话都不肯和我说了?”
林娇娇坦然点头,“我们本来就生分了啊”。
凌玉衡,“……”
凌玉衡轻吐一口浊气,正要再说,就听后面脚步声响起。
林娇娇回头,见果然是霍宁之来了,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起身小跑着朝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