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上污秽物,苏承墨的脸就跟打翻的调色盘一样,整个人站在那儿石化了。今天早上两人没吃什么,但是顾浅溪由于喝了药,这会儿把药全给吐了出来,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沾在他的衣服上。
苏承墨炸毛了,刚才吐的这人如果不是顾浅溪,换做其他任何人,只怕他都要拎起来打一顿。苏承墨满腹怒气的回头,就看见顾浅溪的那瞬间,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顾浅溪跌跌撞撞的站在路边,半蹲在地上,吐的昏天暗地。一张脸,苍白如纸。
这儿正好是司机小伙刚刚说的可以看雪山的地方,顾浅溪蹲的地方再往前一米多就是悬崖陡壁。今天虽有太阳,可是站在这儿刮着大风,顾浅溪的裙裾被风吹得随风飘扬,显得她身体非常单薄。她蹲着吐得有点难受,站起来的那一刻,脚步虚浮的被风吹着往旁边的悬崖靠近了一步。
苏承墨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大步跨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这一拉一拽,顾浅溪的胃又造反了,推又推不开他,忍不住又是一口吐在他身上。
顾浅溪不知道苏承墨在想什么,天旋地转的,就着什么就往哪吐。
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顾浅溪都快虚脱了,喘了好几口气,才稍微有点力气借着苏承墨的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等定睛一看,脑袋有点懵,怎么苏承墨的身上全是自己刚才吐的?
那黑乎乎的药汁全部在他的衣服上,有的还滴落在他那油光发亮的皮鞋上。顿时,那股不适又再度涌来,连忙推开他往路边跑去,苏承墨两三步追了上来拉着她,额头青筋直跳,近乎咬牙切齿,“顾浅溪,你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顾浅溪信,但是她不走难道吐他身上?顾浅溪挣扎了下,苏承墨忍无可忍的怒吼,“就这么吐!”
虽然脑袋晕晕的,但是不代表她没了思考的能力啊。苏承墨是谁啊?深度洁癖患者啊,那曾经可是洁癖到近乎病态的心里,要是现在还望他身上吐,只怕过后她不死也得掉层皮。可是苏承墨的手拉着她,跟钳子似得,紧紧的,顾浅溪挣脱不开,又忍不住,索性一闭眼,又“哇啦”一下,吐了出来。这次结结实实全部吐在他的手臂上,有点还吐在了他露出来的手腕、手背上。
等吐完后,顾浅溪头皮有些发麻,这次怕是真的完了。竟然吐在了他裸露的肌肤上,对他来说,只怕这感觉跟世界崩塌没什么差别了。绯色交易,总裁你好坏
这时司机小伙连忙递上了水和一颗晕车药,顾浅溪吃药的时候,有些心虚的站的离他远远的。不得不说,吐了之后,人果然轻松多了,那股难受的劲也缓过去了。招呼了司机小伙去车里拿过一身衣服,顾浅溪当赔罪的拿着走了过去。
刚才还不知道,现在清醒了再看,才惊觉自己刚才站的离悬崖这么近!
心有余悸的走上去,把石化的苏承墨拉回来,顾浅溪瞅了一眼他狼狈的样子,心虚的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去车上把衣服换了吧。”
苏承墨抬起头,脸上有着狰狞,“顾浅溪,你他妈以后再敢靠近悬崖边,我下次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说完,他恨恨的将衣服拿过去,回到了车上。
啊咧?这不是洁癖病又犯了,他竟然气的是自己刚刚离悬崖很近,并没有气她全部吐在他身上吗?
顾浅溪有点懵,眼角余光瞄了眼近在咫尺的悬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好高!
苏承墨在车上换衣服,她既然上不去,索性就观赏风景起来,大风吹在身上很是舒畅。司机小伙受了苏承墨的命令在这里看着她,指着悬崖对面露出来的山峰道,“那儿就是我们这的玉龙雪山,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海拔4000米以上,山上的积雪常年不化。有时运气好可以看见霞光辉映,雪峰如披红纱,娇艳无比。而且山上山脚温差大,地被迥异,生意索然到生机勃勃,判若两个世界。”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没有他说的霞光,就只看见一个山头上满是白色的,银装素裹。
“你这台词又是从网上找来背下的?”顾浅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司机小伙看着顾浅溪的笑,有片刻的怔忪,半响才愣愣的道。“顾小姐,你长得真漂亮。”
“你们这做导游的嘴真的挺甜。”
从寡妇到贵妇
“呵呵,我们就靠嘴吃饭,不过顾小姐,这句话绝对是我的真心话。我从小就在这里接待来往的旅客,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们这么登对的情侣呢。而且,苏先生对你真的很好。你不知道刚才你吐了后,我看见苏先生那脸色啊,吓得我在车里不敢出来。但是他转头看见站在那儿,离悬崖就差几步,山上风又大,谁瞅着都会觉得你会被吹走。当时苏先生吓得脸都白了,哪还有怒气啊,吓得把你拉回来,全让你吐他怀里了。”
原来是惊吓,大过生性中的洁癖了,所以才没有去在乎身上的污秽?但是他在为自己担忧吗?顾浅溪望着悬崖,微微出神。
忽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在这山谷间传开了,顾浅溪皱眉看去,只见一辆悍马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下来的竟然是那天在飞机上碰见的那对男女!
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啊,世界果然很小!
女人走下来高调的上下打量顾浅溪一眼,将墨镜取了下来,“哟,这不是那位病美人吗?”,她扫视了一眼司机小伙,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