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从涟溪那憋红的脸上便可看出,她是有多想笑啊!
暗夜强忍着掐死涟溪的念头,恢复以往的严肃冷声道:“事情查得如何?”
“回公子,已经查到了,都在殿外等候公子发落。”涟溪低头回道。
“带进来吧!”
暗夜瞅了瞅涟溪,终是忍住了想问的那句「来了多久?」只怪自己大意,因为琥珀的胡搅蛮缠乱了心神,以至于一个妖丹后期站到门口都未发觉。
“是”,涟溪也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啊,真怕公子会问自己来了多久,因为自己真的来了好一会了,不然腮帮子怎么会憋的生疼呢!
涟溪与灵音领着辛家五口,辛免、其夫人还有两个儿子和一只未幻形的灰兔一起进入大殿中。
辛家见到暗夜便齐跪于地,辛家之主辛免开口就道:“前辈饶命,夫人前些时日产下一胎,但无妖根,所以我们便将其弃之山中,让他在佘山自生自灭,不曾想他竟然跑到鬼宫咬伤了姑娘,看在我们不知情且主动坦白交出的份上,望前辈能饶我们一命。”
在灵界,无论是人或是飞禽走兽,如果生下来无灵根或妖根,便等于是个凡胎,若未有什么好的际遇,也就如凡世的普通人或走兽一般,生老病死,六道轮回。
暗夜未理会辛免的话,只淡淡的瞧了眼被藤条捆绑起来的灰兔。
辛免忙又道:“这孽畜咬伤姑娘后便跑回家中告诉了夫人,小人猜想那被咬之人许是姑娘,便马上押着这孽畜前来交予前辈处置,刚巧在半路遇到两位姐姐。”
辛免在佘山多年,自然也是晓得咬伤姑娘是何等严重之事,一旦被查到,可能全家都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幸得此次鬼婆不在,由暗夜前辈做主,自己主动交出,更甚至等会自己亲手解决那只孽畜,那样前辈兴许就不会再怪罪其它人,即便怪罪也应当罪不至死,总归会有一线生机。
辛免是这样认为的。
暗夜蹲于灰兔前,伸手放于灰兔的头顶暗施一丝灵力,若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自然受不住灵力的灌入,应该会当场死去,但若它真的吸食了琥珀的血液,身体上应该会有某些变化,自己便能察觉出来。
暗夜心中一紧,果不其然,本可致兔子于死地的灵力非但没有杀死兔子,反而被反弹了回来,身体中似乎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虽然小,但很强。
“很好。”暗夜轻道了声便站了起来,未让任何人瞧出自己的试探。
一旁的婢女一脸的不解,不明白公子为何会表现出一副似宽宏大量的神态来。
但辛免却因为此话放下心来,只以前辈是认同自己的表现,如此看来自己应当就不至于受牵连了,便道:“这孽畜胆敢咬伤姑娘,死不足惜,小人不敢劳烦前辈动手,就让小人代为处置。”话落,辛免便已厉掌出手。
一旁的夫人眼眶泛红,嘴角欲张,即便是只未有妖根的兔子,终究也是自己怀胎生下的孩子,总少不了那一份母性,只是没得选,最终未开口。
相比不同的是辛免,未有任何不舍,满眼都是致他死的狠毒,还有旁边嘴角带笑,抱着看戏心态的两个所谓的哥哥。
辛免这一巴掌终是未能打下去,因为暗夜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那只灰兔的体内已经起了变化,即使那些人等会都将成为死人。
“不知前辈为何拦住小人?”
暗夜的出手阻拦让辛免很是不解,一只普通的兔子罢了,一巴掌拍死,便可以了结此事了。
暗夜淡然问道:“你杀死自己的孩子,就未有一丝不舍吗?”
“这孽畜本就该死,再者又无妖根,留有何用,当初若不是夫人阻拦,出生时小人便捏死他了,如今也不至于闯祸连累全家。”辛免眼看着兔子气道。
暗夜又似笑非笑,“虎毒还不食子。”
“这…不知前辈是何意思?”辛免一脸无措。
辛免未等来暗夜的回答,便被一团青色火焰包围,对于此种才化形期的妖兽,瞬间,荆棘之火足以让他消失得一干二净。
辛免夫人反应过来,吓得一声惊叫,之后便再未听到任何话语,辛免夫人与两个儿子全都从此消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涟溪与灵音又吓得跪在了地上,灵音本以为拖延点时间,也许到最后会有一丝转机,不曾想会是如今的局面,却还是辩解道:“公子饶命,公子若此刻处死奴婢的话,又由谁来照顾主人?”
“我自会为小姐再挑选婢女,怎么,非你们不可?”
暗夜又是冰冷的语气,他可没忘记还有这两个疏忽的婢女也该死。
灵音不甘心,还想再尽力拖延,可惜暗夜丝毫不为所动,只见手中的荆棘之火已泛起。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好巧不巧,琥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眼便瞧到了暗夜手中的荆棘之火。
暗夜忙收起荆棘之火,苦言道:“小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下一章(鬼宫之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