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疾驰如风,齐孤鸿拽着缰绳,使劲儿踢着马肚子,背后的叶景莲乖顺地抓着齐孤鸿的衣服,满身的血几乎凝固了。
叶景莲失血过多,嘴巴已经毫无血色,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同时,受伤的左臂向前探了探,抓住了齐孤鸿的上臂。
齐孤鸿抓着缰绳的那只手臂袖口翻起,那只刺青般的蝎子就静静地潜伏在他的手臂上,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在叶景莲的手贴在齐孤鸿手臂上时,那只蝎子立刻迫不及待地动了动尾巴,蠢蠢欲动地摇晃着身躯,向齐孤鸿的肩膀爬去!
虽然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齐孤鸿却对此浑然不觉,更没有注意到叶景莲那古怪的笑容,只觉得背后的人贴上了自己的身子。
叶景莲就紧紧贴在齐孤鸿的背后,控制着那蛊虫向齐孤鸿的手臂上爬着,而它的目的,自然是向齐孤鸿的心口,可是就在那蛊虫接近齐孤鸿肩膀的时候,一只造型奇怪,好似壁虎般的蛊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竟然直奔蝎蛊而去。
那只蛊虫只是大体上看起来像是壁虎,可是嘴巴却比壁虎更长一些,四爪遒劲有力,头上竟然还生出了两只龙角!
等叶景莲发觉的时候,那壁虎般的怪虫已经直奔蝎蛊而去,一口将那蝎子吞入口中!
伴随着那蝎蛊被壁虎吞噬,叶景莲的脸上,表情已经惊骇得无以复加,他长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要知道,那蝎蛊可是他叶家独有的蛊门,没想到竟然会被只不知名的怪虫就这么轻而易举吞噬入腹!
叶景莲想不明白。
在这之前,叶景莲曾经拉拢齐家门徒文戚,他曾从文戚口中得知齐孤鸿根本不会任何蛊术,那么这只叶景莲叫不上名字的奇怪蛊虫究竟是从何而来?从这形态来看,也不是齐家的蛇蛊蛊门啊!
叶景莲不过只是震惊罢了,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千里之外的庆城内,本来正坐在床边读书的叶君霖突然从床上摔了下来。
夜读,乃是叶君霖的习惯,每晚如此,更衣洗漱之后的夜读时间也是身为族长的叶君霖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光。
可是正当叶君霖捧卷读书时,一阵痛感突然自她的肩头袭来,随即贯穿整个脊梁,疼得叶君霖本能的身子一歪,向床下摔了下去!
守在门口的丫环立马冲了进来,两个丫环手忙脚乱地扶起叶君霖,将她抬到床上,慌忙问道:“家主,您这是怎么了?”
叶君霖根本无法回答,她的脸色好像一张白纸般,毫无半点儿血色,只见她的双唇蠕动着,颤颤巍巍道:“蛊药!给我!我要定身蛊的蛊药!”
身为叶家的继承人,叶君霖精通叶家各种蛊术,此时自己浑身酸麻疼痛,尤其是后腰的位置,就好像被人生生剥掉了肌肉一般,叶君霖自然知晓这情况乃是因为定身蛊反噬之后的结果。
而叶君霖已经许久未曾亲自给人下蛊,上一次下定身蛊还是在红楼的时候,她将蛊虫下在齐孤鸿的身上,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找到齐孤鸿,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人发现并且反噬了!
齐孤鸿是齐秉医的亲孙子,身为齐家族长的齐秉医自然没有道理认不出这定身蛊,可是叶君霖自然有把握,知道定身蛊这种对齐孤鸿并无危害的蛊术是不会激怒齐秉医,即便是被他发现,也不会有什么过失才对,但是如若如此的话,又是谁反噬了自己的定身蛊?
叶君霖在床上疼得来回打滚,豆大的汗珠儿顺着额头上滚落,也幸亏是她叶君霖,即便是疼成这幅模样,硬是没有张口叫痛,倒是将守在床边的丫头们吓了一跳。
几个丫头慌里慌张差事叶家门徒为叶君霖熬解蛊药,本来就是刚入夜,这么一嚷嚷,倒是惊动了住在隔壁院落的老夫人。
老夫人乃是当家人叶君霖的母亲,可以说,能够有今天的叶君霖,老夫人绝对是功不可没。
伴随着院子里的嘈杂声响,一名下人推着木头车,推着老夫人出现在了叶君霖的院落中,灯光映照在老夫人的脸上,映照出了老夫人一脸焦急的表情。
“霖儿怎么了?”
老夫人向来严厉,连声音都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此时她一张口,院落中的下人即可噤若寒蝉,浑身哆嗦着不敢开口,在老夫人逼视的目光中,才终于有个丫环轻声道:“老、老夫人,家主好像是被定身蛊给反噬了。”
闻言,老夫人挥手指向房内,丫环眼明手快,立马推着老夫人向叶君霖的房内而去。
等那木头车端端正正地停在叶君霖床边,老夫人眯着眼睛望着床上的叶君霖,刚刚服过药的她此时脸色惨白满头是汗,一丝乱发贴在额角,老夫人皱眉望着叶君霖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叶君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身旁的丫环连忙替叶君霖应声道:“回老夫人,族长乃是因蛊毒反噬……”
话音未落,老夫人那一巴掌已经甩在了丫环脸上。
“老身让你说话了吗?”
不过是短短一瞬,那丫头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却也不敢叫委屈,只能垂着头强忍着泪光,轻声道:“老夫人,奴儿知道错了。”
老夫人并未理会那丫头,而是望向叶君霖,她不过只是清了清嗓子,叶君霖却已经感觉到了那声音中的不耐烦,勉强张口开腔道:“是下在齐孤鸿身上的定身蛊。”
叶君霖刚说出那个“齐”字,老夫人的脸色骤然一变,“他?他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