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家执法殿。
两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色威严,一左一右坐在正堂之上,大殿两侧,四名炼魂境境四阶的行罚者削铁如泥的匕首摆在铁架之上,寒意袭人,而秦南,便站在这铁架之前。
他双眼直视那两名老者,面无表情,因为他知道,那左侧老者便是严海的祖父严坤,而右侧那老者,则是严坤亲弟弟,严家三长老严厉,至于那九把匕首,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秦南,你残害族人,将同辈一臂斩下,违反族规,可认罚!”
坐在正堂左侧的严坤开口,荒通境四阶的强大气势,瞬时笼罩在了秦南的身上,那气势,令秦南都是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双腿,都不自主的弯曲开来。
“噗通!”
他用尽自己全力撑着,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那压力跪在了地上。
“秦南未曾违反族规,何来认罚一说!”
似乎只是为了让秦南明白自己的实力从而生畏,严坤那强大的气势在秦南双膝着地之后便是散去,当即,秦南缓缓起身,双目直视严坤,没有他想象之中的畏惧之意,不卑不亢的道出这一句话。
“未曾违反族规?秦南,你与严海比试,却恶意将其左臂斩断,此事,众多族人亲眼看见,你还狡辩,来人,先给我将他重抽三十长鞭!”正堂之上,严厉接着怒喝,下此命令。
“是!”
旋即,两名行罚者便是上前,一人双手按在秦南肩上,另外一人直接挥动开手中长鞭,抽打在秦南背部,那长鞭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异常响亮,一鞭便令秦南背部显露血痕,可见长鞭的威力之强,但,这却不是最重的,因为那执法者接下来的每一鞭,都落在这同一处。
三十鞭下去,秦南背部都是皮开肉绽,一条似若刀剑割过,但却明显比刀剑伤更粗,更深的血壑,清楚的呈现开,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变一下脸,就连身体,都一丝未动。
“秦南,我再问你,你违反族规,是否认罚?”严厉再度怒喝,显然,他是想将秦南屈打成招。
“敢问三长老,您口口声声称我恶意斩断严海左臂,那,何为恶意?您又是因何判定我为恶意?”秦南不再回答,而是开口反问。
“何为恶意?哼!装模作样!你与严海比试,在其认输之后依旧不依不饶,于众目睽睽之下斩其左臂,这不是恶意,又是什么!”严厉再喝。
“我与严海比试,他出手偷袭意图取我性命在先,我斩其左臂在后,若说我恶意残害严海,那严海之举有是什么?蓄意杀害同族之人,就算未遂,按照族规,是否应逐出族门,但据我所知,严海现在还在严家之内,这又是何故?”秦南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一派胡言!”
一旁的严坤面色发青,他趁族长严震天在外对秦南进行审罚,为的就是给他安插一个残害同族的罪名,好对其实行九刀刺腹之刑,替自己爱孙报仇,但现在,秦南却反将一军,为严海盖上了这蓄意杀害族人的罪名,要知道,残害与杀害,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秦南所言,只要这蓄意杀害族人的罪名落实,那就算他身为严家大长老,也绝对不能改变自己孙子被逐出族门的下场。
“是否胡言,两位长老心知肚明,而且,违反族规,就算是长老,也难逃族罚吧!”秦南声音冰冷,从他声音之中,根本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
“我们违反族规?哈哈,开玩笑!”这一刹,严坤与严厉二人脸上展露出嘲讽的笑容,身为长老,虽然他们很少执法,但自认为对族规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开玩笑吗?看来,二位长老是已经将族规忘得差不多了,是需要我这个小辈提醒一下了。”秦南冷冷一笑,眼神瞬时变得犀利开来。
“敢问三张老,执法殿中,未曾开审,便直接行罚,如此滥用职权,根据族规,该作何处罚?”
“敢问大长老,执法殿中,当事人直系亲属不可坐堂,大长老你身为严海祖父,却对我行审,如此徇私枉法,根据族规,又该做何处罚?”
“敢问两位长老,长老执法,须有族长旁座,现族长在外,两位长老却擅自执法,如此越俎代庖,无视族长威严,难道是想将族长取而代之?根据族规,这又该作何处罚!”
“如此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越俎代庖,无视族长威严,两位长老,你们,还敢说没有触犯族规!!”
秦南字字珠玑,气势一次次提升,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后,那气势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仿佛,站在这正堂之下的他,才是这执法殿的执法者。
听闻秦南这一番话,严坤与严厉面色皆变,尤其是最后那越俎代庖,无视族长威严,取而代之几个字,更让他们身体都是狠狠一颤,这个罪名,可是族内第一大罪,就算是他们,都绝对承受不起。
“放肆!执法堂之上,你竟敢信口雌黄,诬蔑执法长老,来人,再给我将他重打五十长……!”严坤双眼之中都燃起了怒火,似乎想要将秦南活活吞下,但他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被秦南开口打断。
“大长老,你的目的不外乎是报复我,为你孙子严海出气,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浪费力气。”
说着,秦南便将目光落在前方呈放着九把匕首的铁架之上,伸出双手,将那九把匕首一齐取下,直接刺入了自己小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