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承担,承担的是童童。童童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也不想急,可这心就和放油锅里滚三滚一样,根本静不下来。
暗夜中,眼瞅着时针向凌晨一点靠近,我对龚叔提议不破这个阵法了。小落的结果怎样我已经不想管了,现在赶回去,最起码能救了童童。
不然等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仅要抗着私生子的名声,还要抗着杀人的罪名。
对于童童来说,太残酷!
“你别太担心,这事儿影响不到童童什么……”
“影响不到童童?”我回头看龚叔。
龚叔冻的直跺脚,精亮精亮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道,“就是影响到,你也没法儿了。我这一路上走了几天,你是知道的。就算回去容易,可没有来时一半的时间,也到不了吗?”
是啊,我挠头!我怎么没把龚叔不能做火车回去算计上?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一天前把阵破了又如何,龚叔根本没有办法在决赛前赶回去。
想明白后,我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上,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身为凡人,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为每一个人每一只鬼考虑。余下的,只能看老天的了。
如果小落执意要报仇,那只能说,是angel为人不仁不义,恶有恶报。
小落为此受到地府惩罚,是她自己选的路。
童童,只能说童童是命中有些一劫吧!
孟子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虽然童童这次的磨难可以算是伤筋断骨,可,以后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吧!
就这断骨断到粉碎的程度,他将来不当个省委书记,都对不起小落给他创造的这先天条件!
乱七八糟的想一通后,我心情豁然开朗了。这回是真开朗了,啥都看开了。
看龚叔那么一大把年纪冻的鼻涕泡都甩不出来了,我一甩头,道,“走,龚叔,咱们不隔这儿冻着了。找个地儿,我请你吃饭!”
龚叔再次笑了,“你这丫头,一会阳脸一会阴脸的,咋,不管这事儿了?”
“不管了,”我主动去拉着龚叔的胳膊,“再管我就是个棒槌!”
“人来了,你也不管?”龚叔没动,抬起手擦了把鼻子,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灯下。
我回头去看,见那个路灯下,站着的正是沈游。
夜色纯黑,他站在那里,就像融进去了一样。
看到我回头,他向我们走了过来。先是对我一笑,说来晚了,后是对龚叔点头,问了好。
然后,率先往不远处,一座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走了过去。
走进院子后,龚叔慢慢压后一步,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他一边摆弄,一边对我说,“小柠,叔和没和你说过,龚叔会看面相。”
我摇头,心想这老头儿真扯淡。我和他又不是太熟,哪儿知道他会不会看面相。
不过,还是很配合的问了句,“龚叔既然会看相,那就帮我看看,我这辈子能不能大富大贵,儿孙满堂什么的。”
“你的面相叔看不清,不过在没有意外的发生的情况下,你应该能活到死。”
“龚叔,你逗我玩儿呢?”我乐了,“谁没意外不活到死啊?”
“现在,就是意外。”龚叔把还亮着屏的手机揣回兜儿里,对我小声道,“一会儿他把门打开,我先进去,你撒丫子就跑就行了。记住,千万别回头。”
嗯?
我回头看龚叔,在他眼中,我看出这不是假话。可还没等我问出什么来,沈游已经把手指放到了大门上。
滴的一声后,门开了。
沈游站到一边儿,侧着身子让我们进去。我脚下一顿那么会儿功夫,龚叔快步上前,一把把沈游推到了大门里。
回手推了我一下让我快跑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被推的一个趔趄,顺势向院门口跑了出去。此时,我心里已经多少明白了一些什么!
一定是有凶险,而且,这凶险,来自沈游!
不,不仅是沈游,还有,此时此刻,横在院门口处,问我想去哪儿的李子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