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琴棋书画的造诣上比不上众多姐姐,她却向来记忆力绝佳,习武的天赋也最好。如果不是有什么缘故,就算死里逃生,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忘记重要的人事。
可是现在,她忘记了。
她是真的,来过外域。
她搞不好在月岚星生活过,也兴许搭乘过这艘“雅筑号”星舰。
问题是,如果真的有关联,是什么样的关联?
阿凤长得像她,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们两个才对调了身份?
她怀疑自己才是这些人口中的凤小姐,而阿凤才是她现在的身份内域凤家的凤小九。
可是,凤家不可能会搞错自己的血脉。他们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的孩子是谁都弄混了?被救回去后,她可是在医疗室里躺了很久,各种仪器轮番上阵,怎么可能会弄错基因样本,连她是外人都查不出来?一时激动有可能,问题是她已经在凤家生活了好几年了。因为精神力受伤而时不时昏厥的缘故,这几年她年年月月都会有身体检查。
就算阿凤长得像她,也未必就跟她对调了身份。以前她行走江湖之时,也亲眼见到过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长得像双胞胎,如果不是言行举止不一样,足以骗过彼此的亲朋好友。
所以,除非凤家人当真疏忽至此,她跟阿凤不可能是对方。
但如果身份没有错误,阿凤为什么刚好就跟她拥有一样的名字?难道这也是一个巧合,就跟样貌高度相似一样,她们碰巧拥有一模一样的名字?
凤殊想不通,下意识地皱眉。
“怎么了?第一次乘坐星舰不舒服?是不是想吐?要不要吃点药?那样会舒服很多。放心,没有副作用。我以前也吃过。”
阿凤刚说完,自己就怔了怔,然后一拍脑袋,苦下脸来,“真是的,以为快要想起什么了,事到临头又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没用,这几年吃的饭都吃掉黑洞里去了,脑子一点营养都没有补上。”
“别敲了,凤小姐,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不用着急。”
阿里很会看眼色,见这星舰上的人井然有序,虽然不会过来打扰他们,但是始终有视线关注这里,便知道他们不容一丝闪失,即便人已经接到自己的地盘了,但他们三个额外的人却是需要提防的外人,所以依旧坚持喊凤小姐。
阿凤懒得再去纠正,反正她只想要跟凤殊拉近距离,别人怎么喊她,无所谓。
她亲自去要了三只药剂过来,“喏,给你们,一人一只,喝了会舒服很多。第一次跨星域长途旅行,一般人都会有一点不适应的,喝了就好。”
阿里笑眯眯地喝了,少年只扫了一眼,没接。
凤殊把两只都接了过来,却没喝,直接揣兜里。
“哎呀,小花,还是你可以,都懂得趁火打劫了?是我的菜!”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恍恍惚惚的关九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有人在旁边拿铁榔头拼命砸东西一样,当当当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震得她头痛欲裂反胃不已。
传说当中的地狱果然恐怖,让人好难受。
她痛得想要蜷缩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像是被禁锢了一样,丝毫也不能动弹。
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因为捣腾得厉害,最终还是吐了出来,然后感觉被自己吐的东西糊了满脸,仿佛有什么黏黏哒哒的东西粘上了皮肤,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
她应该觉得恶心才对。只是关九第一反应却是奇怪,她都已经饿肚子一整天了,怎么还能够吐出东西来?
噢,不对,她应该死了,为什么还会痛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晕头晕脑地吐个翻天覆地?
没等想清楚,一阵更加猛烈的剧痛便席卷了她的脑海,像是洪水泛滥,整个地淹没了她。
关九醒过来的时候,两眼直。
她刚才像是乘着极飞行器,狂飙突进地浏览了一个人的一生?
面前穿着白衣裳的女孩,浑身鲜血淋漓,长得十分秀气的鹅蛋脸上柳眉倒竖,原本该是盛满温柔的双眼却狰狞着,像是艾玛口中最凶猛的星兽,可以一口就吞吃掉育婴所里全部不听话的孩子。
关九瑟瑟抖,害怕得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让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散着戾气的女孩看不见她。
但是显然这一次她没有成功,因为不管她怎么样使劲,她都动不了,向来不引人注目的她,这一次被人死死地盯上了。
关九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全身一样,她只觉得自己像座冰雕。
但是奇怪的是,她明知道自己一动不动,却又感觉到自己在控制不住地抖,恐惧就像空气,无所不在。
几乎是一瞬间,她看见那个女孩扬起了手中的刀,一滴鲜艳无比的血珠顺着刀刃滑落。
“嘭”的一声巨响,血珠就像是在空中炸裂开来。害怕到了极致,关九的意识再一次掉进了那个似梦非梦的地方。
白衣女孩叫洪怡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在家中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孩子。
祖父母洪大柱与黄小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祖祖辈辈都是在土地里掘食的老实人,生了八个孩子,五女三男,因为鬼子入侵,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加之小山村原本就贫困,天灾**之下,全国解放后,只活了最小的儿子洪爱国。
洪爱国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却也是在国家历史与家庭贫困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