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不回答,君临却已经知道没有必要再逗留,当即带上凤圣哲离开了即家。
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没有说出口,并不代表无从得知。他不需要即墨亲口承认,也不需要什么铁证如山,这次见面,时间再短,也足够他确认了一些事实。
即墨从头到尾都知道凤殊在哪里,很有可能还是他将人给藏起来了。为什么藏起来?私心。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私心,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一男一女,能是什么私心?
至于凤殊为什么愿意答应对方,配合着藏起来,连唯一的弟弟跟儿子都抛诸脑后。
君临双眼微眯,最好是有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他就算不想跟她计较,凤昀跟凤圣哲却不可能轻易饶了她。
失踪多年,如果是主动隐匿了踪迹,错过了两个孩子的成长过程,呵,血脉的力量再强大,重逢之日,也会形同陌路。
“为什么带我去即家?我不喜欢即庆。”
凤圣哲闷闷不乐。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跟着即庆走,结果在对方领着他在即家兜来兜去的,连目的地都还没有走到,什么狗屁新型机甲的影子都还没有出现,君临就带他离开了。
他无法抱怨父亲,只好把不良情绪都泄在即庆身上。如果对方走快一点,如果用上了悬浮车,如果不絮絮叨叨面面俱到地介绍即家的风景,他一准儿摸到了新型机甲!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谁强求你一定要喜欢他。”
君临对即庆的印象一开始并不好,直到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几年小家伙每个月最少都会往君家跑一趟,见得次数多了,尤其是明明岁数也不大,却总是好脾气地任由凤圣哲哭闹欺负,有时候他都对儿子的无理取闹看不过眼,即庆却总能忍下去,还表现出理所应当的包容一面来,便感到十分惊奇。
凤殊并没有跟即庆相处多长时间,但消失了那么多年,小家伙显然依旧对她心存感激,甚至于迷恋,以至于这谜一般的感情被转移到了凤圣哲身上,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可是妈妈喜欢他。他记得妈妈好多事情。妈妈给他唱歌,给他讲故事,给他做饭,陪他练武,陪他玩,陪他去旅行,他所有都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看以前的视频,我什么都不记得。爸爸,是不是因为我忘记了,所以妈妈才生我气,一直都不回来?”
君临回来之后,就跟儿子约法三章,表示在他成年之前,他哪里都不会去,就算要离开君家,也一定会带上他,父子俩一起行动,一直到现在,也果然遵守诺言,凤圣哲便安心了许多,跟父亲的关系也慢慢亲近起来。
要知道,君临刚刚回来的那大半个月,小家伙一直躲着他,不管君庭怎么哄怎么教,愣是不肯正眼看君临一眼,死活不肯跟他说话。后来还是君临下了力气,没日没夜地父子对峙,折腾,又践行了诺言,绝对不离开君家,不管是早上睁开眼睛起床,还是晚上闭上眼睛睡觉,都会陪着他,才慢慢解开了小家伙的心结。
“不会。你要是还记得一周岁之前的所有事情,那跟妖怪有什么两样?她是成年人,不会为了这件必然生的事情而生气。”
君临见他依旧兴致不高,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来。
“儿子,别总是一副苦瓜脸的。你妈虽然也不爱笑,但长得很喜人,就算面无表情,也很好看。
你是她儿子,虽然长得更像我,但眼睛却完全像你妈。即庆就算想要跟你抢妈妈,不是就不是,不管他的眼睛跟你妈有多像,他也不是你妈的儿子,这是他永远都比不过你的地方。没有必要因为他总跟着你喊妈妈,所以不高兴。我们是男人,男人就该大气些,原则性的问题不能退让,非原则性的问题没有必要计较太多。”
凤圣哲眨了眨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明白了,“即庆跟我抢妈妈是原则性的问题,跟我一样喊妈妈‘妈妈’就是非原则性问题?”
“嗯,脑瓜子还行。”
君临伸出手去敲,凤圣哲偏了偏头,没敲中。
“爸爸,再敲下去我就真的要变笨了,舅舅说了,不能敲脑袋。”
“你是听你小舅的,还是听我的?我可是你爸!”
“当然听小舅的!小舅跟妈妈更像,要是妈妈看见你老敲我的头,还总是不知轻重,肯定也会像舅舅一样阻止你,不让你敲我脑袋。”
凤圣哲说着说着又高兴了,“舅舅很快就要放假了,爸爸,你能不能带我们出去玩?我也想去月岚星,去看看妈妈走过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带一些月岚花回来种。哼,刚才即庆就显摆他家里种了月岚花,还问我要不要,我才不要。我要自己亲自去弄一些回来种,妈妈以后回来见到了,也会高兴的。亲力亲为总好过借花献佛。”
君临没有答应。
“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带着你到即家去?”
“为什么?”
“我感应到凤殊了。”
凤圣哲愣了愣,腾地就要往他身上扑,却被安全带给扣得死死的。
“妈妈在哪里?她是要回家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妈妈真讨厌,这么久都不回家。真讨厌!她回来以后要还是敢玩失踪,我再也不要理她了,呜呜……”
“还不确定她在哪里,但肯定是她,现在也安全,应该是你少将伯伯出了力,帮了一些忙。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以后我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