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圣哲并没有哭太久。
“我不要喊即庆哥哥。”
“可以。不喊就不喊。”
“那我可以直接叫他名字?”
“你年纪比他小,直接称呼名字不太礼貌。不过如果他本人不介意,你喊他什么都无所谓。”
事实上只要凤圣哲愿意搭理人,即庆还真的无所谓他叫不叫哥哥。
“我不想在即家长住。太爷爷会不高兴的。”
不管再忙,只要没有离开天极星,君庭每天都会亲自陪凤圣哲玩耍,所以祖孙俩的感情非常好。
“在你妈妈回家之前,我准备随时去即家小住。只要不是为了军事,你少将伯伯外出的话,我也打算跟着。你是准备跟我一起盯人,还是想留在家里?”
“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少将伯伯?他知道妈妈在哪里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凤圣哲小脸皱得如同苦瓜,“爸爸,妈妈是不是忘记我们了,所以才不回来?”
君临怔了怔,这大概是最好的也最合理的答案,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
按凤殊的性子,就算濒死,也不可能不想尽办法回家来,如果即墨真的知道她在哪里,两人已经见上面了,她不可能会不恳请他帮忙。
而即墨,也不可能不答应,哪怕怀有私心,凤殊的恳求他也无法置之不理。
除非凤殊失忆了。
她忘记了他们。自然不会想着要回来。
君临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错,这个理由在你妈妈有可能遇见的情况当中,是最有建设性的。”
既然人是在即家的雅筑号星舰上,凤殊就不可能被监禁了自由。就算身体不适,也会有安全保障。
他是不是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爸爸,那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我们?为什么妈妈会忘记我们?是生病了烧坏了脑子?还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凤昀能够运转心法,丹田里的内力已经小有积蓄,虽然他没有办法教会凤圣哲,但是练功的时候也会提醒小家伙不能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变成废人,因此小家伙也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
“应该都不是。你妈妈有过教训,出门在外不可能不带脑子。很有可能是跟之前月岚星的那一场爆炸有关。”
君临双眼微眯。
当初即墨身受重伤,但除了交战各方的人才明白当日的局势,详情却无人得知,包括月岚星的当地人,也只能够描述个人角度的一些场面。
凤殊失踪,他自然也带着远方团的人赶去了月岚星,掘地三尺地找了很久,直到最后完全感应不到她的存在,才转移了方向。
没有想到,几年后重新出现,她居然是在即家的星舰上。而被远方团的人现的具体地点,却离月岚星不远。
很有可能,即墨也是在月岚星找到她的。
如果凤殊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月岚星,她这几年是躲在了哪里?
这一次离的这么远,他都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她的存在,没有道理当年同处一个星球,他反而一点都感应不到她的方位。
反推过去,她其实是从别的地方,再次去月岚星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应该没有失去全部的记忆才对。记得起月岚星,没有道理记不住别的事情。就算记不起他,记不起凤昀,记不起凤圣哲,也不应该是记得即墨,记得即庆,记得即家的星舰雅筑号。
所以,她其实只记得当初爆炸时差点丧生的那一个瞬间?她记不住所有人,但记住了唯一一个跟过去有联系的地点。
月岚星。
问题是,如果她也完全记不起即墨,她又是怎么出现在雅筑号上的?
她不是没有防备心的人。即便对即墨有熟悉感,即墨此刻在天极星,也并不在雅筑号上。
她跟雅筑号中间,还存在着一根线,一根可以让她放下戒备心,认定自己就算上了雅筑号,也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的线。
那根线,是人,还是事?
“爸爸,爸爸,我要是喊即庆哥哥,他会不会告诉我妈妈在哪里?”
“听得见,别嚷嚷。”凤圣哲问得很大声,大到君临以为自己的耳膜就要被震碎了,“他要是知道你妈妈在哪里,这几年每次来看你能不悄悄告诉你?他比我还要怕你哭。”
“我才没在他面前哭!”
凤圣哲有些心虚,实际上,虽然他很讨厌在即庆的面前示弱,但问题是,每一次提起母亲,他总是会眼泪汪汪的,即庆也是个感情丰富的,尤其是提起凤殊,总想哭。
问题是,他们俩在一块,总是会说起她来,所以最初见面,总是见一次哭一次,哭一次闹一次,闹过之后必定是不欢而散,现在能够从头到尾都不吵不闹的,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行,行,行,你没哭,反正为你妈妈流多少眼泪都是应该的,别不好意思。偷着哭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哭,没什么两样。即庆搞不好比你还哭了更多。”
凤圣哲鼓了鼓脸颊,“我比他多!我比他想妈妈想的更多,多这么多,这么多!”
他双手比划着,恨不得比天高。
君临大笑。
傻儿子。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为她偷偷地哭了这么多,差点没把眼睛都给哭瞎了,一定会气得想揍人。”
“妈妈才不会想揍我,要揍也是揍爸爸你!舅舅说了,妈妈把我送回来,为的就是想要爸爸当一个好爸爸。”
凤圣哲可不傻,看着父亲突然就神气起来,“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