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朝殿上,蜀帝抚着眉头问向文武百官。此时的战报,可比刚才君悦讨要十城要十万火急。
一武将粗犷嚷道:“陛下,当务之急,自然是点将点兵前往边境,把这帮吴国老狗全给打回去。”
“不可。”尤尚书反对,“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赋税沉重苦不堪言。如果此时还要继续征战,只怕老百姓会怨声载道啊!”
苗尚书附和,“没错,今年各地纷纷上报,说是收成大不如前,只怕是连一半都不到。所以臣觉得,此时开战,并非上策。”
又一文臣道:“臣也觉得朝廷此时不宜出兵。况且此次攻打齐国,伤亡惨重,光是顶楼山一战,就死了将近八万人。陛下,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实在是不宜再征战沙场了。”
“你们这些文臣懂个屁。”又一武将喊道,“打仗当然是越战越勇,保家卫国,谁敢喊累的。”
另一文臣道:“若是连饭都没得吃了,士兵们还有力气打仗吗?”
殿上气氛微妙,言语来往间愈加紧张。越来越多的人张嘴,越来越多的声音被其它声音覆盖。
“我们在前线拼命,你在后方享福,你好意思让我们饿着肚子打仗吗?”
“这非我所愿,而是百姓们交不上粮食啊!”
“那就让百姓们少吃点。”
“那你们怎么不少吃点?”
“你说什么......”
文臣武将言语交错,唾沫横飞,个个都梗了脖子朝对方喷口水,吵红了眼,就差没打起来。
崔公公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正烦躁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心疼的叹了口气。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陛下最为难的时候。
蜀帝放下手臂,看着自己的大殿上一锅粥的乱,当下喝道:“都住口。”
殿上众人这才停止了争吵,站回原位,谁也不服气的垂首听着。
蜀帝视线在一众大臣脑袋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啟麟身上。“鄂王,你说。”
“儿臣一切都听父皇的。”啟囸回道。
蜀帝这才满意了些。以前一听说要打仗,这个儿子总是第一个赞同,还铁齿铜牙力排众议。如今倒是学乖了,知道不出这个头了。
他又看向啟囸,“太子,你说。”
啟囸还在想着君悦的事,想着他说的那十城,到底该不该同意?
偶听父皇问到他,他脑子灵光一闪,倒有一计。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战是一定要战的。这吴国都打上门来了,咱们不战就只能求和。一旦求和,一要割地二要给求和金,这不仅辱没了我大国气势,同时也加重百姓负担,根本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有武将高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没得人家都打到我们屁股后面了,我们还得把脸伸过去让人打。”
蜀帝顾虑道:“可是尤爱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攻打齐国时,我们蜀国的确是消耗太多,而且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了。”
“父皇,儿臣说要打,可并没有说是朝廷出兵啊!”
啟麟鹰戾的眼角,快速地扫了一下啟囸。
蜀帝不解,“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吴国一旦开战,首先受遭殃的一定是姜离。”啟囸分析道,“姜离自虎丘之战后,如今剩下的还能继续上战场的不过三万人。
如果儿臣是吴军,首先要打的肯定是姜离。不仅因为姜离此时将残兵弱,而且吴军在君悦手上全军覆没,这可是结下了不可逆转的梁子。
所以我们不妨将君悦放回去,让他去对付吴军。这样既能抗敌,又不用朝廷出兵。”
这倒是个好办法,大臣们纷纷点头。
啟麟还是忍不住道:“父皇,请恕儿臣多言,儿臣并非有意跟太子作对,实在是儿臣太了解这个君悦了。
此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个乖乖听话的臣子。
太子殿下说让他去对付吴国,他拿什么对付,那三万姜离兵吗?这跟让他白白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太了解此人了,把他逼急了,太子信不信他在这答应对付吴国,转眼回去后就带着大军去跟吴国投降?”
尤尚书接话道:“那依鄂王的意思,该怎么办?”
啟麟看向对面的啟囸,嘴角一计冷笑,转头对蜀帝道:“儿臣只知领军打仗,办法对策这种事,儿臣不擅长。”
啟囸暗骂了声狐狸,他开了头,本想引着啟麟将那话说出,却不想对方是接了他的话,却没说到重点。
“太子。”蜀帝的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
没办法,啟囸只好自己说了。“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但儿臣觉得又不太妥当。”
“说。”
“是。”啟囸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猛跳的那口气。“儿臣的办法是,恩威并施。”
蜀帝再细问,“如何个恩威并施法?”
“许姜离王他想要的东西。”
这话一出,众臣齐齐一怔。这...这姜离王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莫不是他刚才讨的那....十城?
“不可。”尤尚书立即反对,“疆土之事何其重要,岂能他说想要就能要的?且先不说这是大逆不道藐视天威,这要是今天给了他,明天再来一个人想要陛下的疆土,陛下难道也得给不成?”
武将更是气愤,“就是,那是我蜀国将士拼了命流了血打下来的,凭什么给他?他要干什么,自立旗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