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没有问房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多一个宾客也是好的。
“我漂亮吗?”她捧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问他。
连琋桃花琉璃目一闪,笑道:“漂亮,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
君悦嘻嘻笑了,格外开心。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算起来可不太愉快,当时还是在一个充满腐臭味的地窖里。
如果当初她不救走他,任由古笙将他杀了,只怕也不会有今日。
冥冥之中,一切姻缘自有天定。
“你也很漂亮。”她道,虽然漂亮这个词不适合用来形容一个男人,但她就是觉得他很漂亮。“我以后见着谁,都可以很骄傲的跟他说我有一个漂亮的丈夫。”
房氐在一旁听着,“丈夫”一词入耳,他只觉得喉咙有些酸涩。
他告诉自己:她是少主,他尊敬她,保护她。别的,别痴心妄想。
“好了新郎新娘。”小尤子道,“别再互夸了,赶紧拜天地吧!”
君悦和连琋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转身面对着供桌,面对着外面的天地,就要跪下去。
“哎等等。”君悦突然道。
连琋跪到一半的腿又直了起来,转头看她,问:“怎么了?”
君悦突然提高了嗓门道:“差点被你忽悠过去,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想娶我还得求婚的。鲜花呢,音乐呢,戒指呢?我这被你盛世美颜这么一冲击,搞得晕头转向,差点就...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丫鬟坑了一把。
香雪听着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是人听不懂的话,烦躁的直接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膝盖窝,君悦就这么直直的跪了下去。
君悦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自家奴才,“嘿你...”
哪知香雪理都不理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提着嗓子喊道:“一拜。”
香雪也很无语自己这主子,临门一脚了还唧唧歪歪的,十分聒噪,像一个长舌妇。丢脸不说,万一容公子后悔了退货怎么办?
所以不如赶紧的,先把这堂拜了再说,以后随她怎么碎碎念都行。
小尤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香雪,心道没有这么坑主子的吧!
身边的人跪了下来,君悦只好将视线转到了连琋的身上。见他看了她一眼,而后面对着外面的天地,深深的拜了下去。
夜风吹进来,供桌上的烛火跳跃了一下。
君悦只好无奈道:算了,那就先拜吧!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她也不可能拂袖而去。
于是她也很虔诚的、郑重的、拜了下去。
一拜,拜天地。
“二拜。”
二拜,拜高堂。
“三拜。”
三拜,夫妻对拜。
君悦将自己的膝盖转了个九十度,面对着连琋,连琋也是一样。两人面对面,而后拜了下去。
这或许是他们两个人此生共同的、最重要的一个仪式了。
在齐国灭亡后的三年一个月零六天,在蜀帝死后的第三天,在庚午年的七月二十日晚,他们成亲了。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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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一早就离开了旁阙楼,没办法,女人当家,她得去承运殿议事。
只是今早,兰若先和公孙展都请了病假没有来。
君悦纳闷,“两个人同时病了?”
方尚术道:“是,他们各自的小厮来跟臣说了这件事,臣想一会散朝后就去看望一下两位大人。”
君悦哦了声,也没往他处想。跟大臣们处理了几件民事,又命古笙前往边境军营查看边防情况,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议事结束,君悦出了承运殿,疲惫的要回广元殿吃早饭。
一早上没吃东西,又用了脑力,她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谁知人刚出了承运殿,就见小果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张望。
她走过去,不解地问他:“你在这干嘛呢,不是该在旁阙楼伺候的吗?”
小果子忙推笑道:“王爷,您忙完了,呵呵...”
“有屁快放。”君悦不耐烦道。
小果子立马收了笑脸,有些为难道:“王爷,您...您去旁阙楼看看吧!容公子今早起来,不肯更衣洗漱也不肯用早饭,还光着脚在楼前走来走去。小尤子公公让奴才来请您过去,说只有您去了,问题才会解决。”
梨子看了主子一眼,“王爷,这容公子也太任性了吧!您该给他立点规矩才行。”
君悦抚额,叹了口气,真是个不省心的男人。
“我知道了。”她对小果子道,“你去一趟制衣局,把上次我让他们做的衣裳拿回来。我这就去旁阙楼。”
小果子忙应了好,然后飞奔着往制衣局去了。
“王爷,您这...”梨子皱眉。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回事。”君悦说着,凑近他的耳朵道,“你悄悄去抓一副药来煎了。”
说完迈步离开承运殿,留下梨子一个人仿若雷劈一般的定格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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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到旁阙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连琋在楼前采着玉兰花,披头散发,只穿一身里衣,光着一双白嫩嫩的大脚。小尤子捧着一个花篮在后面跟着。
夜里落了露珠,他的脚面上沾了不少的露水。
君悦啧啧称赞,谁说只有光脚cǎi_huā的女子好看的。男人要是好看起来,简直是毁天灭地。
连琋感觉到她来了,抬头瞅了她一眼。“散会了。”
君悦嗯了声,走过去,将他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眼,无奈的拉了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