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运城一战,丢了丽云城,主将被俘,十万蜀军死了大半,剩下的三万多飞虎营逃回了太安,算是大败。
啟囸大怒,本想收服姜离灭了君悦,一来振威二来出气的,结果威也没振成气也没出成,反倒丢了一员大将丢了颜面,气愤不已,决定再出兵十万,再次攻打姜离。
朝中大臣极力劝谏,无果,只好依次排开跪在宫门外,请求皇帝收手,暂时不动姜离,养精蓄锐,先收复去年吴国拿走的城池。
啟囸大怒,认为是朝臣们不将他放在眼里,以下犯上,逼宫谋逆。于是一意孤行,斩了两个带头跪地的大臣,杀鸡儆猴。
只可惜这杀鸡的举动非但没达到儆猴的效果,反而引得越来越多的朝臣跪在了殿外,请求皇帝三思而行。
就连蜀太后也劝皇帝:如今民间对朝廷,对他这个皇帝很是不满。若是内战,劳民伤财,只会更加引起他们的愤怒和怨恨。
但如果是对抗外敌,则是保家卫国,谁不支持。
啟囸愤怒,“朕是皇帝,想打谁就打谁,还需要看一帮贱民的脸色不成?”
蜀太后见劝皇帝不成,便道:“既然皇上一定要收拾姜离,也无需我们自己兴师动众。吴国、姜离,让他们打起来不就好了吗,我们坐收渔翁,岂不美哉?”
“朕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啟囸大喜。“好,让他们狗咬狗,到时候朕将他们两个一并收拾了。”
于是决定,先不攻打姜离,按照太后的意思加紧备战,扩大军队,征集粮草,势要夺回吴国夺去的城池。
大臣们见皇帝妥协,也就不再跪着,安心的回府休息。
只是走时仍不住的感叹,皇帝如今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好杀成性,可真是日日提心吊胆,伴君如伴虎啊!
至于邬骐达,啟囸听取了新晋贴身太监姜冒的意见。既然他无能,被抓了也就抓了,让他在姜离的大牢好好呆着反省,祈求哪天君悦高兴了或许会放他回来。
就算朝廷厚着脸皮去求姜离放人,也是丢了颜面,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这一举动,可真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啟麟冤死,皇帝一丝一毫为其平反的意思都没有;啟庚死了,非但没得到半点死后尊荣,就连尸首都是人家姜离送回来的;而邬骐达,直接不管不问,让人家自生自灭了。
君悦无奈的摇摇头,“这啟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三十几年的太子,算是白做了。”
或者他觉得,只要一当上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日子一晃,就到了三月初。
君悦害喜得厉害,整日里吃什么吐什么,吐得小脸都铁青,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蔫无精神。
偏佳旭还给她开了一副副的药,苦不堪言,闻着味都想吐,更别说喝下去。
偏连琋还和他站成统一战线,佳旭负责把脉开药方,连琋负责看着她喝。吐出来又喝,喝了又吐,折腾得她的喉咙火烧似的疼。
“孩子啊孩子,妈为了你可是遭尽了罪。你将来要是不孝敬我,看我怎么打你屁股。”
因为吐得厉害,整得她一点精神头也没有,因而最近也不怎么去承运殿议事,对外称是在盐运城时被邬骐达砍了一刀,刀伤复发了。一应事务奏折,都是交给连琋处理。
这天里,公孙展应召入宫,来到思源殿。
然而进到殿内,见到的不是君悦,而是一身蓝衫的连琋。
公孙展疑惑,“怎会是你?”
“有件事情比较棘手,本想让君悦来跟你商量的,不过她却叫我来。”连琋如实道。
他施手,指了指对面,“坐吧!”
公孙展抖了抖衣袍,在他对面坐下。抬手正要拿过一旁的茶杯茶壶自己倒茶时,忽而想到对面的人不是君悦,他不该这么自来熟的随便,于是又将手放下。
连琋看着他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
“王爷还好吗?”公孙展问。
连琋道:“不算太好。”
“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是害喜得厉害吧!”
见连琋没有回应,只是一双沉静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和怀疑的颜色,公孙展顾自道:“连公子别介意,我和君悦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密切些。不过你也别多心,我是有家室的人,而君悦对我也仅是朋友之谊而已。”
连琋倒不是怀疑君悦,他只是怀疑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勾当而已。
“据我所知,君悦以前是很防着公孙家的。可为何我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她对你的信任,显然已经超过了君臣之间的信任。”
公孙展笑了笑,“因为她需要我,而我是全心全意的帮她而已。”
“仅此而已吗?”
“不然呢!”公孙展看向他,“连公子是在害怕什么吗?害怕我会夺了她的姜离,还是害怕她会爱上我?”
他顾自一笑,道:“说实在的,如果你不出现,或许她真的会爱上我了。毕竟在她最困难,最无助,最孤独的时候,是我陪在她身边。
我替她挡过一刀,在她上前线的时候替她守好后方,陪她去过恒阳祭拜。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也足够打动她的心了。可就在这时,你出现了。
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四目相对,两人紧紧地盯着彼此。
公孙展这言词,显然是对情敌时才会说的话。
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有任何的敌意。
陌生的面容,陌生的声音。然而连琋看着面前的男人,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