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反射性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黏着在他的手臂上，无法收回来。
这时候从树干里面，慢慢地伸出四五只手，惨白如枯骨。
那些手从不同方向将她的手脚抓住，再慢慢地拉近。
任凭清浅再怎么挣扎，也徒劳无功。
而那个形似夜星寒的人，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不……！！！
清浅睁开眼睛，满头大汗。
“怎么了？”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夜星寒撑起手臂，蹙眉看她。
清浅闭了闭眼，又睁开，平息混乱的呼吸。
“叽……”睡在枕头边的临月迷迷糊糊地叫一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留了个屁股在外面。
清浅大致描述了一遍，挠挠头：“寒，这只是一个梦吧？”
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真实得让缺心眼的清浅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刚才也做了一个跟你差不多的梦。”
“……”清浅沉默了一会儿。
“不会是那棵树有什么冤屈，托梦给我们吧？”
“你想太多了。”夜星寒面无表情地按下她的头。“睡觉。”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照着族长给的地址去他家。
族人最喜欢守承诺的朋友，族长看到他们俩，自然十分高兴。
族长家是一家六口，典型的三代同堂，这一代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在镇上当灵药仙的妹妹。
……
镇子上很少有外来的人，像清浅他们这样外貌出众的就更少了。
理所当然被视为稀客，受到热情的招待。
清浅把带来的礼物分了下去，都是些吃食特产，不贵重却显得有诚意。
族长的爷爷笑眯了眼，一边热情地让他们喝酥油茶。
“我跟弥袅提起过你们，他也很感兴趣，说想见见你们。”
族长笑道：“弥袅是我们小镇上年纪最大的长者，也是一位智者，很受敬重。”
“我们很乐意见他。”开口的反而是夜星寒。
族长连连点头，起身出去请人。
不多一会儿，一个白胡子长者被他搀扶着走进来。
族长一家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看上去很敬重他。
“两位就是外来的客人？”出乎意料，弥袅的话说得比族长还要好，掩藏在花白眉毛下的双目湛然有神，一点儿也不似耄耋老人。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睃巡一圈，最后落在夜星寒身上，神情有点诧异和肃然：“这位客人……不简单啊，敢问从何处而来？”
……
他的语意，不仅仅是询问他们的来处，而更像是透过夜星寒看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族长一家则是吃惊不小，弥袅早年在镇上落脚，来历颇为神秘，据说还跟西方那边的神佛有点儿关联。
可别人问了，他也从来不说。
这么多年来，但凡镇上的居民有什么难题，去找他解决，没有得不到答案的。
然而这样一位智者，现在居然会对一个外来人如此看重。
夜星寒闻言，竟然第一次不带任何讽意，平和地微笑：“您的智慧也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