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邋遢汉子教了树前一套剑法,在少年的眼中看起来只要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形容。
六个字。
帅到没有朋友。
平日里向来游手好闲的汉字握起木剑,就宛如妙笔生花,如鱼得水,看的树前瞠目结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剑可以这样玩啊?”
看着眼前不停挥舞的木剑,树前有些担忧,道:“我就怕我学不来。”
中年汉子懒洋洋道:“无所谓,记住招式,不求意似,形似两三成便足够了。”
树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
天还蒙蒙亮,陆沉刚刚推开房门,树前就已经安静的等在了小篱笆外。
呼啸破空声响起。
来来往往早起的村民看了两三眼便离去,没有看出啥名头。
陆沉坐在靠院墙的一个小板凳上,神色平淡。
树前有些紧张,还有些手生,一手木剑刷的不伦不类,没了昨日的潇洒飘逸,半途忘记了招式还刻意停住想了想。
陆沉没有丝毫不耐,默默的看着。
“木剑给我。”
陆沉突然打断了对方。
树前微微一愣,将木剑递了出去。
陆沉握住木剑,随后在院子里开始缓缓施展起来。
剑招缓慢,剑尖在空气中缓缓画圆。
在树前的眼中,这位年轻神仙不同于酒铺大叔的飘逸潇洒,但却极为舒服。
仿佛细水绵长,冬日阳光。
陆沉将木剑丢了过去,“每天早晚练一遍,坚持三年。”
树前下意识点了点头。
“回去。”
陆沉接着道:“然后给他看。”
他,自然是那个酒铺汉子。
陆沉先前借树前之口告诉了那个汉子他对于剑术的理解,后者紧接着表明了态度。
那就是教树前练剑,然后用实际行动来说话。
所以陆沉此刻也做出了回应。
树前挠了挠头,再次重复道:“有点难,我怕我学不来。”
陆沉沉默了会,说道:“无所谓,记住招式,不求意似,形似两三成便足够了。”
树前离开了屋子,脸色古怪,心里这两个神仙倒是真的让人看不懂,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
接下来的日子,树前就如同两人之间的使者,奔波来奔波去,异常忙碌。
陆沉闲暇时教导树前练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目养神,当然,更重要的是疗伤。
大山偏僻荒芜,外界的消息传不进来。
所以陆沉近段时间有些烦躁。
当初在汝阳城高台之上被那位女子刀圣隔空打飞三千里,但是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柠家父母还在城中,并且张天南还没有死。
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沉望着天边皱了皱眉,心想当初就应该扛着那一刀硬杀了张天南,这样总不会留下麻烦。
“神仙,你在想什么?”
熟悉的稚嫩嗓音再次响起。
陆沉转过头,说道:“这次这么快?”
树前笑道:“没有,大叔说想见您,请神仙去酒铺喝酒。”
陆沉沉默。
树前愣了愣,不确定道:“神仙不方便?”
陆沉又望了望对方手中的木剑,说道:“带路。”
......
酒店铺子很小,只有一个单间。
四周的酒坛上面布满着灰尘,地面还有几坛零零散散的酒罐,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陆沉踏过了低矮的木坎,然后就看到了那名中年男子。
满脸胡茬,粗布麻衣,脸色眯起,昏昏欲睡。
树前站在两人中间,正准备介绍两句,却突然两眼一翻,昏睡了过去。
陆沉神色如常,将树前接下,然后放在一旁的木椅之上。
“我听说剑阁出了个百年难遇的沈墨凰,不过是名女子。”
中年汉子眉毛一挑,说道:“没想到剑阁这些年教出的弟子都这么恐怖,看起来这些年六只羊混的挺不错”
陆沉没有问对方如何知道自己来自剑阁,只是平静道:“我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深山小镇之中就有两位天生剑胎。”
中年汉子玩味道:“加上你不就是三个?”
陆沉望着昏睡的少年,说道:“既然知道,那为何刻意如此。”
陆沉的话很难理解,但也只有中年汉子才能听懂。
他曾经送了树前一把木剑。
木剑之上拥有者充沛的剑意,但还有曾经沾染上的无穷阴魂戾气。
对于剑道大成的他自然没有影响,但对于树前来说则极为不妥,哪怕他是天生剑胎。
所以日子久了,潜移默化之下心智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后来陆沉主动教剑。
汉子教剑,教之剑术变化。
陆沉授剑,则是正剑心,去污秽。
前者在身,后者在心。
中年汉子不置可否,冷淡道:“要是连这点东西都克服不了,练剑干什么,死了算数。”
陆沉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打量着那柄木剑。
中年汉子笑道:“看上啦?”
陆沉开口道:“木剑之上的戾气与怨气不强,但是很密,量变到质变,已经扎根。”
“所以?”
“所以你应该杀了很多人。”
陆沉沉默了会,说道:“比如十万人。”
.......
陆沉的意思很隐晦,但每一句恰恰中年汉子都能听懂。
当年酆都鬼城死了十万人,被一位强大剑修所杀,剑气与血光染红了整座天空。
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