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恒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住他的手臂,“别啊,别啊,都等这么久,现在放弃多可惜。”万一小叔被抓到,还有个做伴的,小叔对他们下手不客气,对这小舅子怎么也会留点情面的,他可不想落到卫林那种地步,北欧的计划还没成行,就被小叔空投到东非去了,上次通电话还说要交代遗言,当时他们的车子在草原上遭遇狮子群了。
陈天雨掩嘴打个呵欠,拿出手机递,你看看时间,都一点多了。你不想睡觉,我想睡了。”
“到一点半,再不行,我们就回去。”季君恒和他打个商量。
陈天雨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好吧,一点半。”
他们话没说完,就见班头蹭地从地上窜起来了,耳朵也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个情况?”季君恒没反应过来。
陈天雨拉着他躲到蔷薇花架后面,“嘘,可能我哥他们回来了,你看班头那谄媚样。”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
果然过了会就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班头的两只爪子搭在门上兴奋地挠着,接着就是开门声。
班头蹭蹭陈安修的裤腿,后者低头拍拍它的脑袋,笑说,“好了,知道吧。”
班头对着花架那里嗷呜一声,撒开爪子奔出去,向着小牧场的方向去了。
刚进门的两个人目不斜视的进屋,换衣服,洗澡,关灯……睡觉。
季君恒和陈天雨溜到卧室窗台那里,听了半晌,没动静,又听了半晌,还是没动静,洞房花烛夜竟然单纯在睡觉?!!
在屋里,陈安修都快笑抽了,早在你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家里有人了,况且还有班头的提示,那两人是想干嘛,他不用猜也知道,还真是够无聊的,他颤抖肩膀趴在章时年耳边小声问,“真的就这么晾着他们?”
章时年比他还看得开,“等他们想走的时候就走了。”那意思还不想走的时候就这么晾着吧。
忙了一整天,两人都没有什么想做的心思,章时年握着陈安修的手指咬了咬,把那个还在持续发笑的人压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很快睡着了,只可怜了窗外那两个等了半夜,又听了半夜却什么都没听到的人。
这天晚上,大家或喜或忧的,注定都不怎么平静,陈妈妈连着两三晚上了,都睡得不怎么宁帖,这天晚上睡了小半夜又醒了,旁边睡的是冒冒,热乎乎的小身子挨着她,她把冒冒往旁边移移,起来披上衣服。
陈妈妈下床的动静惊动了陈爸爸,“大半夜的,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那是风吹的。”
“望望怎么还没回来,我去那屋看看吨吨。”
陈爸爸嘟囔一声翻个身,“真不够你操心的。”
天晴和天蓝两个女孩子好久没见,这会还在屋里嘀嘀咕咕的,陈妈妈敲敲她们的窗子,“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啊,快点睡吧。”
“知道了,妈。”“知道了,二娘。”
屋里传来两人齐齐的应答声,接着是笑声。
陈妈妈又去吨吨的屋里看了看,帮他拉好被子,这才放心地回去,回到堂屋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冒冒醒了,哼哼两声,陈爸爸给他把了尿,又给他冲了奶粉喝,冒冒吃饱喝足又安静地睡着了。
陈爸见陈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就披上衣服出来找人,他一出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黑影,吓他一跳,他赶紧拍开灯,就见是陈妈,“我说你半夜起来坐在这里也不开灯,真被你吓死了,咱能出个声吗?”
陈妈妈不搭理他。
他一看情况不对,过去陪她坐,“我说这几天是怎么回事,白天吃酒席的时候,你就抱着壮壮哭,这会又不睡觉。”
陈妈妈敲敲胸口,“我心口这里堵得慌。”
“你不是这两天忙坏了?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市区的医院里做个全身的检查。”
陈妈妈摆摆手说,“不去,不去。头半年刚去查过一次,又没什么事。”
“要不然就是壮壮这一结婚闪着了,幸亏不是晴晴,晴晴是闺女要嫁到别人家去,壮壮这还在家呢。”
“我总觉得壮壮不能永远都在咱们身边。就是壮壮自己愿意,但是小章这样的,他能永远留在绿岛,陪着住在这山上吗?还有吨吨和冒冒,季章两家那边肯定也是有打算的,也不可能永远都放在咱们边上养着。”
陈爸爸劝她说,“现在不是以前了,孩子们大了,不能像小的时候一样天天在你跟前转了,孩子大了,就有他们的事情要做了,何况壮壮还是是个男的,总不好一直拘着他在身边。但他不管以后去哪里,总是咱儿子不是?”
“道理我也会讲。”但是心里该难受还是难受。
“行了,行了,你这是头一遭,以后他们都结婚了,你就习惯了。看你这样,让孩子们看到,又惹他们难受。”陈爸爸递块毛巾给她。
陈妈妈接过来擦擦脸,看到沙发旁边放着的纸箱子了,就问,“里面剩下的那些喜字呢?不是还剩下好几个的吗?”
“我贴长宁那院里去了。”
“什么?”陈妈妈拿着毛巾猛然抬头。
“剩下的丢了浪费,留着掉了颜色也不好看了,我就贴长宁和江远那院里去了。让他们这两个做爸爸的,跟着热闹热闹。”
林长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