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然怀里抱着一个饼干盒子,蹦蹦跳跳地过来,乖巧地说,“爷爷奶奶,陈叔叔,小叔叔,我妈妈做的曲奇饼干,很好吃……”她话还没说完,一看到冒冒从沙发后面冒个脑袋出来,她立刻顾不得这个,放下饼干盒子,就去抓冒冒,“小小叔,你好像又长大一点,快来给我抱抱。”
冒冒也许是看她人太小了怕抱不动,也许是被她热情的架势吓到了,反正看她过来,扭头就颠颠地跑,跃然就在后面追,贺从善一伸手从旁把冒冒抱住说,“跃然,别闹了,小心摔着冒冒,过来和冒冒好好坐着说话。听说咱家冒冒会喊爷爷奶奶了?”
季仲杰笑道,“这小东西聪明着呢,昨天下午到家后,没教两次就会喊人了,喊得还清清楚楚的。”
“哎呀,冒冒真厉害。”
贺从善的律师事务所还没放假,她把跃然放下,说几句话,没留多长时间就去上班了,听说本来陶陶也要过来的,不过陶陶这两天感冒了,知道冒冒在,江宁恬也没敢带他过来。
这一天章时年照例去公司,陈安修则留在家里陪老人和孩子,中午他亲自下厨做的饭,给老爷子单独做了赛螃蟹,可把老爷子给乐坏了,老爷子爱这口,不过现在天气冷,螃蟹这东西又寒凉,老太太不肯让家里做,陈安修这个赛螃蟹是用大黄花和鸡蛋做的,味道和真的螃蟹差不多,这个季节吃也合适。玉嫂见人吃的高兴,还特地让陈安修留了菜谱,说要自己学起来。
陆江远安排的见面是在来北京之后的第三天,约在一家高档的会所里,陈安修也跟着去了,不过他就是过去充充场面的,实在也没他什么事,所以他打过招呼,留那些人继续谈,他寻个借口就去网球场去找吨吨和跃然了。
这里的网球齿都是室内的,陈安修不认识路,不过这种场所最不缺的就是热情礼貌的服务生,他过去的时候,吨吨和跃然已经有专门的教练在教了,陈安修旁边的休息区跟着听了几耳朵,网球这东西,他上学的时候会一点,但多年没碰,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反倒是跃然和吨吨还有点基础的样子。
“陈叔叔要一起来吗?”跃然大概看他坐那里无聊,就主动招呼他。
陈安修摆摆手说,“我衣服不合适,你们玩吧。”他今天是来见客人的,穿的衣服虽然不算很正式,但绝对不是运动款。
那位年轻的教练还很热情地说,“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这里有新运动服提供的。”
“不用了,谢谢。”
在这里工作的,都是极会看眼色的,知道他确实没兴趣下场,便不再打扰,专心教吨吨和跃然练球。
陈安修倒也不是真的没兴趣,主要是他这会不太想动,他想起昨天给晴晴打的那通电话,他昨晚本来是想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吃个饭的,结果晴晴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又说是在外面,又说是这几天都很忙没空见面。晴晴不会撒谎,一撒谎就紧张,他敢确定晴晴一定是瞒着什么。但那边死活不说,他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闲坐在这里,饮料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陈安修和两个孩子打声招呼,起身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认识的,陆斐斐,陆亚亚的二哥,在其他诚见过两次,不算熟悉,但迎面撞上了,他也做什么亏心事,当然也没必要回避。看在陆叔的面上,他刚想抬手打个招呼,人家很平淡的看他一眼,脚步都没停地就过去了,那眼光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一样,不,也许比陌生人还差点,因为他听见旁边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问他,“二哥,那人是谁啊,好像认识你?”
陆斐斐的回答很漠然,“这种人太多了,不用理会。”
陈安修摸摸脸失笑,他这种人,他是被归到哪种人了?
“有些人好日子过惯了,不到疼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你是谁,你应该上去扇他两巴掌告诉他。”走廊的转角处走出一个人。
“我干嘛要告诉他,我和他又不熟。”陈安修转身看向渐渐走进的卫林,语带惊叹说,“好久不见,你这肤色真不错,到哪里度假了?日子过得真不错。”晒得这叫一个黑啊。
卫林被他堵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就给安修打电话透个不算很假的情报而已,结果就被四叔扔到东非去,他能活着回到北京容易吗?到头来还要被这人奚落,偏偏这其中的内情还不足对外人道,他咬牙硬扯出点笑容,“还行,国外走了一趟,还是比不得你舒坦。”最后这话也不算假,这人在四叔身边,养地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目光清湛,举止合宜,即使出入这种非富即贵的场所,也没有任何的突兀。
李妙雅的事情,陈安修之后再没问过,但以他对章时年的了解,那人肯轻易放过卫林才怪,所以他也懒得再追究,没这么多折腾的精神头。
卫林见他主动打住这个话题,心底倒对他生出些讶异来,他以为再见面陈安修必定会重翻旧账,就算不找回场子,也必定讨个人情,如今看来反倒是他想偏了?不管怎么说,当初确实是他有心利用这人给君恒解套,于情于理,他都站不着,“陆博远一家最近回国了。刚才和陆斐斐在一起的就是陆家最小的陆林林,你四叔的儿子。”
听完前半截,陈安修还有一瞬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