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里除了一个驻店医师其余都是女人,郭晓飞都不能,其他人就更不敢了,纷纷地四散躲开,任凭他砸,总算他好像也没伤人的意思,就是捣乱,吓跑店里的客人,陈安修拿住他倒是没问什么问题,只是李奎中年纪大了,他不敢真的下重手,稍微费了点周折,把棍子抢下来,又把人摁到一把空椅子上。
李奎中大喘气瞪着眼睛,犹自剧烈地挣扎,不过陈安修是个年轻力壮的酗子,他怎么可能挣得开,他挣扎了几次没效果,嘴里又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大多是在骂陈建红,中间捎带着几句李茜,后来可能认出陈安修了,接着又骂陈家的人都不是东西。
报警了,警察迟迟不来,陈安修和陈建红商量着要不要把人扭送到派出所去,就见李茜端着一盆子凉水出来,兜头浇了李奎中一身。
李奎中这下冷静了,但转而又坐在那里,捂着脸嚎啕大哭,说自己没活路了,亲生闺女都要逼他死,说李茜个当姐姐的,不知道照顾下面的弟妹。
李茜眸色淡淡的,可能见过太多次,也不反驳,任凭他怎么闹,只当看笑话一样。
不过最终也没把人送到派出所,陈建红说以前送过,不过两天就出来了,李奎中这个年纪和身体状况,派出所也不愿意惹麻烦,何况这也不算很大的事情。
在这件事中,陈安修怎么说也是外人,大姑说不送,他也不好坚持,陈建红照着脸扇了李奎中两耳光,就把人撵出去了,之后又让人清理卫生,联系店家过来换玻璃柜台。
这一出闹下来就将近中午了,李志远早已经过来,陈安修安慰完了大姑,见这里再没其他事,就想和李志远出去吃顿饭,顺带谈谈工作的事项。
现在店里这样,陈建红也就没留他,只嘱咐他下次有空再来玩,又让他带了两身事先给陈奶奶买好的衣服,“本来想明天能过去的,这一闹,明天又没时间了。”
“奶奶最近精神还行,我爸爸差不多天天都往那边去,他还说等过些天,天气凉快点,就把奶奶接回家里住。”一直以来,奶奶好像都不太乐意住他们家,不过等文文孩子生下来,三婶一个人恐怕也照顾不过来。
“住我这边也行,年前你奶奶住的那个房间,我还留着。”她拍拍陈安修的胳膊,如果她那大儿子还在,李奎中今天哪敢就这么嚣张,“这事我和你爸爸商量,你去吧。”
陈安修带着李志远离开,转到另外一条街上的时候,看到了刘雪的店,可能是临近中午的原因,隔着玻璃门并没有看到什么客人,刘雪也不在,只有两个售货员在门口站着聊天。
这里离着陈天雨的快递公司也不远,陈安修带着李志远找个干净有空调的饭馆坐下,又打电话把陈天雨喊了过来一起吃顿饭。
双方大概的情况,陈建红都说过了,这次见面就谈了些细节问题,李志远比陈爸爸还懈岁,话不多,就如李茜说的,人脾气不错,慢言慢语的,提的工资也和陈安修了解的市场行情差不多,甚至还低点,不过确实说了想在山上有个住处,不拘什么条件,农村普通的院子就行。
这点倒是不难,现在村里不少人在市区或者镇上买了房子,村子里不少房子就空下来了,各家要价都不高,只当找个人看房子。
趁着那人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陈安修就问陈天雨,“你觉得怎么样?”
陈天雨拿水涮涮筷子说,“还行,现在老会计都吃香,能找到这样的已经算不错了。”
“那咱们就这样定了?”
“哥,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不用和我商量。”
陈安修听出他的不耐烦,就问,“你晚上没睡好吗?脾气这么躁?还是和小徐吵架了?”
陈天雨招手和服务生要了三瓶冰的矿泉水,“都没,大概天气太热了,看什么都烦躁。咱爸妈要出去旅游的事情定了吗?”徐彤彤被家里人关久了,越来越烦躁,两个人每次通电话,还没说几句,就和他吵。
“何姐说他们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初的那一批,今年定的说是去长白山,咱妈嫌热,不太想动,奶奶也时好时坏的,爸爸也不放心,时间还早,还没做最后确定,他们说到时候再看看。”
“九月初的话,东北那边应该也凉快点了,他们好几年没出去了,出去走走也好。”
“我也是这么说。”
话说到这里,李志远回来了,他们也就没再继续。
陈安修晚上在家吃饭,说到今天大姑店里发生的事情了,陈爸爸气地一拍桌子说,“真是欺负到门上了,我原先和你大姑说,我和你几个叔叔伯伯到李家理论理论,你大姑也不让,说那家人根本就不讲理。现在看看还真是一点理都不讲,当初分了都分了,现在见你大姑手里有了两分钱就来闹,这还是个男人吗?”
陈妈妈给他盛碗汤说,“你气有什么用?那一家子无赖,他们就是看上钱了,你就是去,谁听你理论?左右不过就是吵一架。”
“大姐也是六十多的人,跟前就茜茜一个闺女,还拖着两个孩子,晓飞又文气。真要动起手来,哪个也制不住李家那帮人。”
“那现在也是没什么好办法,李家也没闹出大事,也不能把他们全家都送到牢里去。”
陈安修就说,“这样吧,爸爸,我不是经常去市区送货吗,以后回来的时候,我就从大姑那边绕一圈,真要出什么事的话,我能帮把手,再不行,让大姑临时请俩保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