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碧婷的态度要圆融很多,“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你回来了,家里这么热闹。吨吨冒冒一起来了吗?好久没见他们了。”
“都来了,正陪着爷爷下棋呢,快进来吧。”陈安修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发现除了一条包装精致的围巾之外,还有些新鲜蔬菜和肉类,他估摸着应该是在门口超市买的,应该是想来陪陆叔吃顿饭的。
“冒冒两岁半就会下棋了?”
“他就是跟着胡闹而已。”
陆林林进门后先跟着陈安修去厨房放东西,陆碧婷是稍后一步进来的,她换过鞋子刚转到客厅,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眼前无比和乐的一幕,三叔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此刻仍旧坐在长沙发上和人边说话边看棋,他怀里坐着的是冒冒,和印象中一样还是个胖乎乎的宝宝,这会两只手抱着小水杯在喝水,三叔可能怕他拿不稳,左手帮他扶着杯子,紧挨着他们坐的是吨吨,下棋的就是他和施政,在他们的周围或坐或站还围着好些观棋的,那些人她大多都认识,是三叔的好友还有他们的家里人。可能吨吨这步棋走地不错,连施政的下一步都犹豫了,手指在棋盘边上轻轻扣着,面带思考,这时有人夸奖吨吨棋这步走的妙,三叔竟也毫不谦虚地露出些骄傲姿态,甚至还开口挤兑了施政,让他不行就换人。
她的三叔向来冷漠自持,即便骄傲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姿态,也很少这么赤·裸·裸地表露于外,就像她所取得的每一次成功,三叔会给鼓励,指导,价格不菲的奖励甚至会许诺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但也不曾这样在人前不加掩饰的炫耀和自豪。终究还是不一样吧?
“婷婷?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陆江远不经意的抬头看到她了。
陆碧婷收敛了一下内心繁杂的思绪,脸上露出笑容,过去挨个打了招呼,又和陆江远说,“早知道施叔叔他们都在,我来的时候就多买点菜了。这下看来菜是不够了,我待会再出去一趟。”
李睿棠自年轻时候就是个热情直爽的性子,现在年纪大了收敛好些,但现在听到陆碧婷的话仍旧当场皱了皱眉,开口就要说什么。
施政深知自己妻子的个性,暗下拉她一把,抢先开口说,“碧婷和你三叔还是这么亲,你三叔真是从小没白疼你。”
李睿棠知道施政是不让她说话,但这陆家人也太欺负人了,高兴了就来说两句好话,不高兴就闹断绝来往,他们心里拿陆江远当自家人吗?不过看看陆江远抱着冒冒的亲热画面,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大过年的,她也不想闹地大家都不好看,只是忍地有些难受,见陈安修从厨房里出来,她就迎过去问,“周姐在厨房里忙活的怎么样了,我进去看看有什么帮忙的。菜不够的话,你再出去买点,今天家里人多。我们今天可是都不走的。”
陈安修也不知道怎么就转到这话题上来了,但还是应了句,“周姨说差不多,我过会再出去买点熟食,应该够了。”
“熟食的话就算了,我过年做了些,冰箱里还有不少,我回去端过来。”
施政听到他们的话,就让出棋局,说陪着李睿棠一道回去拿。
李睿棠在屋里没反对,出门后就不搭理他了,施政就跟在她后面解释,“我知道你心里为老陆抱不平,但是碧婷和林林也只是个孩子,家里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辈做主,你何苦和个孩子较劲呢。”
“想推卸责任,一万个理由都能找到,陆林林和陆江远不亲近暂且先不说,就说陆碧婷,陆江远是怎么待她的,她不能做主就三叔的门都不上了,说到底还是不和陆家站在一条线上想逼迫陆江远乖乖就范,再回到陆家,给陆家做牛做马。”
“你小声点,姑奶奶,这还没走出几步路呢,小心被人听到,行了,先不说这些了,你看安修他们今天回来,老陆忙了一年,难得这么高兴,你说这些不是败人兴致吗?再说老陆也不糊涂,你能看清楚的事情,他能不明白?他心里有数。”
陆江远当然不糊涂,只是看地太清楚了,反而不想去说什么了。
陆碧婷陆林林陪他聊天,他也问他们工作和学习上的事情,和普通的长辈并无什么差别。只是现在离他最近,坐在他怀里的是自己的孙子,只是这孙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他喝完水就开始给哥哥捣乱,一会喊声哥哥,一会喊声哥哥,哥哥一句没答应,他就着急,陆江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将吃掉的棋子拿给他玩,“冒冒,你看这是什么?你看这是什么?”
哪知道冒冒一张嘴来了句,“大炮。”
陆江远只是想逗他玩,就顺手拿了一个,还真没注意是哪个棋子,如今听他这么说,就握着他的小爪子抬高了一看,竟然真是个“炮”。
他以为真是个巧合,又拿个“卒”问他,“冒冒,这个呢?你和爷爷说说这个是什么?”
“小橘叽。”
陆江远花了两秒钟才明白他说的是小卒子。但又觉得是也可能自己理解错了,又拿个“马”问冒冒,冒冒拿过来看看说,“大马叽”。
周围不少人在观棋,他们祖孙俩这一问一答的,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冒冒有的字发音不准,但仔细听听,大概意思还是能听地出来的,大人们多半都愿意逗逗孩子,特别是冒冒这么点的小宝宝,就陆续有人拿着棋子问他,冒冒是属于那种,你越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