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的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陈安修听的很明白,这也是工作要求之一,“不瞒您说,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他不回家谁来照顾吨吨?
joe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问题,试探问道:“那您的太太这边?”
未婚生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陈安修也无意到处宣扬,想到韩总监好心推荐的工作,他还没开始就推掉,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回去跟人交待,只有两个月的话,天雨那边应该可以照应一下,或者让妈下山陪吨吨住段时间?这工作应该也不是天天都需要住在这里,“这事我和家里人再商量一下,周先生,您继续。”
剩下的大多就是些生活上需要注意的小细节,joe很细心,有特意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他,“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陈先生可以从明天开始上班吗?可能有点仓促,但我今晚就要飞香港了。”
“没有问题。”陈安修大方表示。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陈安修从二楼下来,准备告辞的时候,手机显示十一点刚过一点,刘越在楼下打听话,听声音是和厨房在沟通午餐的事情。
门外的雨还没停,joe送他到廊下,拍拍他肩膀说,“章先生对你挺满意的,年轻人好好干。”
说话倒真是挺和气,但至于多满意,陈安修可没看出来,“谢谢你周先生,那我先走了。明天过来和章先生报道。”
看着时间还允许,陈安修决定去学校去接吨吨。
一到下雨天,学校门口接孩子的车子和人都特别多,孩子都在一楼的走廊里等家长,陈安修好不容易挤进去,却没在人群中找到吨吨。
陈安修看到一个眼熟的戴着粉红蝴蝶结发卡的忻娘,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就和她家的妈妈邻座的,印象比较深,是吨吨的同学,“小同学,你有没有看到陈秋阳啊?”秋阳是爸爸给起的名字,吨吨这一辈排“秋”,正好他又是秋天生的,爸爸就说,秋天什么都好,最好的是太阳,不冷不热,照得人舒坦。
忻娘转头看到他,眼睛一亮,拍着巴掌笑道:“啊,我认识你,你是陈秋阳长得很帅的爸爸。”
以吨吨这个年纪,他的同学父母大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再晚点要孩子的,四十开外的都有,陈安修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确实被这群小萝卜头当成稀有物种围观过。
“那你有看到他吗?”
忻娘四处看了看,摇摇头:“没有呢。”
“谢谢你,小同学。”白问了,陈安修正打算继续找,就听旁边一个已经自己穿好雨衣的小男孩挥着热情的小手臂喊:“帅哥爸爸,我有看到陈秋阳哦,他在教室里没下来。”
陈安修道谢,往二楼去,听男孩爸爸在后面教训他,“爸爸也是能乱叫的?”男孩天真的说:“陈秋阳爸爸那么帅,叫一声也不吃亏啊。”那爸爸笑着又说:“好啊,儿子你皮痒了是不是?”陈安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爸爸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儿子一路说笑往自家的汽车过去。
吨吨的教室在楼梯左边第三间,教室靠着走廊的这边是一排窗子,以陈安修的身高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是很容易的。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有吨吨一个人踮着脚趴在窗户那,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楼下的人群热热闹闹的,孩子喊家长,家长找孩子,只有他的吨吨好像被隔绝在了这热闹之外。
陈安修推门进去,“吨吨?”
“爸爸,你怎么来了?”吨吨从凳子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到陈安修身边。
“你怎么没下去?咱们早上不是说好了,中午自己去刘叔叔店里吃饭吗?”陈安修有时候上班确实顾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吨吨去周远表?p>
缌醪u牡昀锍裕今天本来以为中午无穟匣乩吹摹?p>
“我没有不想去,我是想等人少点再走的。”
还没问想不想去呢,就说没有不想去,“走吧,不去刘叔叔那里了,我们回家,爸爸给你做饭。”
“爸爸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
“爸爸,我下午只有两节体育课……”
吨吨看他的眼神有些期待,但陈安修不知道儿子想要什么,就没话找话说:“哦,今天下雨呢,估计不能上了。”
“爸爸,我嗓子疼。”
又来,怎么每次他休班,吨吨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弄的他都以为他们父子天生相克了。
见陈安修不说话,吨吨又重复了一遍,扁扁嘴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我嗓子疼。”
“要不然我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请个假,今天下午的课咱不上了?先去瞧病?”他小时候常常装病来逃避上学,不知道吨吨是不是这个意思?
吨吨特淡定的看他一眼,很矜持的点了点头。
陈安修后牙槽疼,心想这做派是跟谁学的啊?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从他这里遗传的。
下到一楼,还有好些孩子没走,陈安修把手里的苫给吨吨,蹲下|身说:“上来,你打着伞,爸爸背你回去。”
有同学和吨吨说话,“陈秋阳,你爸爸来接你啊?”
吨吨扒在陈安修背上应了一声,听着声音比平常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