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宫中举行盛宴。
一是为庆中秋佳节,二是为贺欧阳骐、顾述白凯旋。
众臣都到了宫中落座,却发现玉扶和顾述白迟迟未至,天云破无奈地起身主持盛宴。
反正主持朝堂这种事,本就是他身为太师的责任。
“陛下有事耽搁了,诸位大人自便,不必拘束。我代陛下敬欧阳将军和顾大将军——顾大将军也有事耽搁了,大家一起敬二位一杯!”
顾酒歌笑着站起来,“我替家兄谢过太师,谢过诸位大人!”
说罢端起酒杯回敬,众人同饮了一杯,见玉扶和顾述白大约是不打算来了,不由揣测他二人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去?
小别胜新婚,长生殿中正在上演一番新婚景象。
被翻红浪,旖旎生香,绯红床帐中身影涌动,暧昧非常。
玉扶面色飞红,娇喘微微,仍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你说,你到底疑心了我几日?”
“三日。”
顾述白此刻心中想不了旁的,一心只想着一亲芳泽。
他若还尚存一些理智,就知道有些时候不能实话实说。
玉扶眉头一蹙,眼神冷下来,咬牙切齿,“我只疑心了你两日。”
顾述白暗道不好,神思渐渐恢复,只得低伏做小哄她,“是我不好,我不该疑心你的。别说三日了,一日半日,哪怕一时一刻都是我的错。随你要打要骂,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玉扶低着头不搭理他,**一刻值千金,用来生气实在浪费。
顾述白百般讨饶千般求情,“好玉扶,好妹妹,我从此再不敢了,你就饶我这一遭好不好?”
玉扶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软话,心里的怒气早好了大半,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只嘴上认错就完了吗?”
“自然不是。”
顾述白认错的姿态十分诚恳,“端茶倒水,伺候你更衣洗漱,为你铺床叠被……你说往东不敢往西,你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到后头声音越发低哑下来,顺势缠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灼热的呼吸吐在她面颊上。
玉扶不禁嘤咛一声,待要推开他早已没了力气,意乱情迷中只想到一条,“我不想这么早怀孩子,你答应吗?”
“嗯,答应。”
他低头吻住她唇瓣,低声呢喃,空旷的寝殿似春水稠稠化开,其声幽然。
只有妆台上一脉鹅梨帐中香悠悠升起,遮盖了欢好的气息,却遮不过女子的阵阵娇吟……
次日一早醒来,顾述白已不在身旁。
玉扶朝窗外一望,天光大亮,顿时惊呼不好,早朝要迟了!
待要掀被起身,只见顾述白从殿外进来,飞快上前扶住她,“起得这么急做什么?”
“早朝要迟了!昨夜中秋宫宴未至就罢了,若今日早朝再不去,还不知朝臣们要如何议论!”
顾述白低头轻笑,玉扶不解道:“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他把玉扶按倒在床上,盖上锦被,“今日休沐,谁会来上早朝?”
玉扶一愣,算了算今日的确是休沐之期,这才放心地躺下,一双大眼睛望着顾述白,“既是休沐,你做什么起那么早?”
顾述白下意识道:“可能是因为我不疼吧。”
玉扶顿时面上飞红,想到昨夜她频频蹙眉喊疼,如今回想只觉得羞煞人。
顾述白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忙道:“你今日就不要起身了,让我为你端茶倒水,伺候你更衣洗漱。”
“哪有那么娇弱?”
玉扶小声嘀咕了一句,待要起身忽觉身上某处疼痛欲裂,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赌气地躺下用锦被盖住头,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我要是一整天不出去,还不知旁人怎么笑话我呢!”
“谁敢,我就让他这辈子都笑不出来。”
玉扶噗嗤一笑,这才揭下锦被,近距离和他对视。
“你知道你哪里最好看吗?”
顾述白眉头微蹙,经过昨夜之事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玉扶顿时急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眼睛!你的眼睛最好看。就像星星似的,特别明朗。每次我看着你,就像仰望星空似的。”
顾述白隐约意会她的话。
她的意思是,她对他的感情一直带着仰视的角度,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两人无论从年龄还是心智差距都很远。
顾述白柔声道:“现在是我仰望你。”
她是君他是臣,她高高在上,两人的角色彻底反转。
玉扶摇摇头,“你不用仰望我,你一直都很优秀,从未停留在原地。我们是君臣,更是夫妻,我不希望你因为身份而仰望我。事实上,我一直在渴望和你站在平等的位置。”
她抬手搂着他脖颈,目光似水温柔,“其实这一次的事情,我很高兴。虽然你疑心我了,我还是很高兴。”
“为什么?”
“有点喜欢你失去控制的感觉,比你一本正经、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有趣多了。”
玉扶翘起嘴角,“你知道我在宫中听到你率军去岭南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我在想你是不是心里憋着气,故意做这么出格的举动惹我生气,挑战我的底线。你在等我一旨诏书惩治你,还是等我憋不出写信问你?想到你在赌气,我就觉得特别高兴。”
顾述白眸子微眯,缓缓低下身,“你竟然告诉我让我着急,你很高兴?”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