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自认为自己应下了甫阳道长,帮他渡这入死一劫,那他在甫阳观就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奔着灵塔去,本想找到七灵眼的源发之地,合计那里应该有特异之物,没想到这特异之物倒是有,就是一堆不明黑紫色的油珠子,可他别出心裁的召呼出蛹蝶,结果把那些油珠子吸去大半,而这时,甫阳怒气冲冲的来了,张嘴就是一顿咆哮:
“放肆!放肆!你这是油蒙了心吗?这里的主意你都敢动?!”甫阳随声而至,身形迅捷,吕浊还没来得及解释,甫阳道长就闪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肩头一搭,霩延都没能看得清,吕浊就已经身子一腾一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半老天儿都没缓过气儿来,霩延惊得脸‘唰’的就白了,心里怕道长再次动手,连忙冲上去,拦住道长:
“道长,我们实在是无心的,请息怒,有气你冲我来吧,别打他了!”霩延的话很实在,甫阳道长听了却更长气:
“无心的?无心的能找到这儿来?你们是太用心了吧?又让我息怒,又让我冲你来,那我倒底是冲你来,还是息怒?!”甫阳道长这话乍听起来似是发着气,但细品却是幽默的很,吕浊长长吐了口气,赖不叽叽的从牙口缝里挤出一句:
“火什么呀?说我是无心的你也消不了火,最多算扯平,不然还能怎么办?以成事实,宰了我耽误的是你的正事儿!”吕浊嘴皮子快,但甫阳还是听得很清楚,不仅咬了咬牙,吕浊见了也知道这事儿必是不轻了。
“泉池内储着唤醒先祖的原石能量,如果能量不足够,就不能唤醒先祖,那毒疫之事将前功尽弃!”甫阳道长强忍下燥怒说到。
“这么重要的地方,你就这么草率的放置着?怎么着也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罩护着,疏忽是你失职吧道长?!”吕浊脱口说到。
甫阳道长听了,怒气再起,却依旧压下了,只恨恨的压低声音说道:
“释放能量之法就是我都不得而之!”
“那也是你太低估了,今儿若不是我,别人也可能会惹这祸!”吕浊说着把手里升华了的蛹珠递了过去。
“它们吸了,就成这样儿了,你瞧瞧有啥用不吧!”
甫阳道长咽了咽唾沫也就算把那无处安放的怒气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低头接过那几枚蛹珠,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扔回到吕浊手中说道:
“不过是能让我死的利索些呗了,可见这能量是真的厉害的,就是不知剩下的还够不够作用了。”甫阳道长说着走到池水旁,看着依旧飘浮在表面上的油珠,
“你是怎么弄出的它们?”
吕浊指了指假山顶,又亲自跳上去,在那石顶让甫阳看了:原来在那石顶上有一个凹槽的图形,大体有点像五角星,吕浊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甫阳又是一阵叹息:
“这里我也是知道的,但我曾经也试过,都没有反应,可见是比划的顺序有误。”
“所以啊,道长,我也是跟它们有缘!”吕浊一脸诚肯,见甫阳道长已经平复了心情,便又忍不住说到:
“道长啊,如果我不出现,那到最后你会怎么弄出它们啊?”吕浊这话问的也算恶心,分明是赤裸裸的质疑人家的能力。
甫阳道长看了吕浊一眼,先没答话,只轻盈一跃跳下石顶,看着池里依旧漂浮着的油珠,微微摇头有些挽惜说道:
“这里是备用的出口,真正运法时是在先祖棺室内,那里有我师父留下的手册。”
甫阳的话让吕浊恍然大悟,原来还是自己自以为是了。给人家的备用口破了,还露了底,人家确实不闹挻才怪,吕浊乖乖的闭了嘴,跟在甫阳道长身边等着被发落。
“那就开始吧,原本也是想在交待下后事,现在看来,也大可不必了,总有交待不完了,一切凭随世意吧。”甫阳对跟着来的弟子做了个手势,那弟子先是一愣但,立刻转身去了,吕浊在他转身的瞬间似乎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你也别杵着了,这流泻出的能源珠是收不回去的,把你的那些有福气的蛹放出来吧!日后用到正处就算没糟蹋了东西!”甫阳道长说完,踏步离开,走到院门处,又回身喊道:
“若再敢触动,仔细你的皮,扒了他可不耽误我用!”说完甫阳扬长离去。
吕浊一边伸手掏出蛹珠,一边翻了个白眼嘟囔:
“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堂堂一观之长还恐吓香客!”
“你是香客吗?你是贼客还差不多。”霩延压低声音偷乐着说到,吕浊则回手怼了他一下:
“我是贼你就是贼帮凶!一条绳儿上的,都跑不了。”俩人依旧没心没肺的说笑着,又拿出一些蛹珠依照前法放了出去,如此共收集了七十余枚新型的蛹珠,放到了新的袋子里,直折腾了半日的光景才走出灵塔院,再回到道观前院时便被两个小道士直接引领到了棺室。
一进棺室就看到里面已经大变了样,除了三个石棺没动地方,四周都摆满了鲜花——没错,鲜花!墙壁上还挂了许多画像和经咒,空中悬挂着咒轮,和经旗。
吕浊看着入目满满的鲜花,真心有点诧异到了,
“你们这是哪儿弄的这么多鲜花?这仪式感也太唯美了!”
“你这么张扬的人物,当然得配个张扬些的场面了!”甫阳道长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吕浊回头一看,面前的甫阳道长赫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崭新的紫色道服、五岳冠、云履、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