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户安排‘冥婚’宴的人家中遇到的与冥阳君长相相似的人,说他是冥阳君的‘贯身’。所谓‘贯身’就是鬼王转世时所安排下的代受轮转时天劫的替身,这替身也不是哪个鬼王都能造铸的出的,得需要极苛刻的条件和成因,通常得是法阶极高有冥界宗王之脉的才能具备。
“冥阳的贯身你可也算掏着了,看样子你这混的也不咋地!贯身虽说是替身,但级别可都是个顶个的牛,可劲儿数现如今也找不出几个,人家大都是打板供起来的,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出来接活儿的,怕是没第二个了吧?”吕浊知道了这位是冥阳君的人,也就没了之前的忌惮,话语中也不由得扯起皮来。
他这么一扯皮,这位贯身儿倒愣了一愣,喃喃的说道:
“他给了你兵符,却又没有告诉你详细……这可奇了!”
吕浊一听他这话里有话,心下也琢磨着,早就合计那冥阳君必有猫腻,只是长久来并没有找到头绪,今天听了这‘贯身儿’的话,越发明白冥阳君对自己一定另有意图,于是脑子一转,开口说道:
“他倒是说了,可是他的表达能力那也太有问题了,跟我叨叨了多少遍,我就愣没听懂,现在他一来我就让他闭嘴,我可懒得听他那半语子呜拉。”吕浊一脸不耐烦的说到,而那个‘贯身’听了明显一愣,有些恍惚的说道: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预成大统,必得阴阳相辅……”说着,他又顿了顿:
“嗯……也许……你一介凡民是不容易懂。”说着话,他绿眸一闪,正色道:
“双姻魂事关大局,今日必得带走,既然你也不是局外人,我们也无需多言了。”说完,这贯身儿双手挽了个莲花向沧无的空中一打、一抓,一道新魂飘飘悠悠的出现在吕浊眼前,吕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突然被那贯身儿一抓一送,“嘭”的一声吕浊脑子一震,炽白光芒一闪,待睁开眼时,满眼红色,冷不丁让他心头一紧,再定睛看了,“妈呀”一声,蹦了起来,冲出屋子,待看到那个熟悉至极的人时,吕浊的心头那真真儿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这怎么还带这么玩儿的?!”吕浊倒是喊出了声,只是这声儿却不是自己的声儿!原来,此时的吕浊,确切的说——是吕浊的魂魄,竟是在那新娘子身体里,而他冲出来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正是他自己,此刻已是目光呆滞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到冲出来的身穿红衣的新娘子一脸娇羞的愤怒模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天朗,但他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哥?”吕浊是突然间失魂的,天朗正在探查,虽说吕浊和那‘贯身儿’唠了半天,但实则仅仅半分钟的光景,还没等天朗查出原委,吕浊的魂已经被灌入新娘子的身子里,冲了出来。
“大爷的,话说一半儿,他就把老子算计了!那丫的是冥阳孙子的‘贯身儿’,说是有什么大统的毛线狗事儿要用这双姻魂,老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然用我的魂替换了!我靠,老子变女人了!”吕浊一边说一边扯了扯自己的长头发,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体,这一摸倒明显的眼前一亮的表情……
“老吕?”霩延这会子一把拉住进入女人身子的吕浊,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异性,但霩延如此熟悉吕浊自然也一下子认出了他,但他这么不由自主的一拉,恰好阻止了吕浊正欲罢不能的双手,惹得吕浊猛的瞪了瞪眼睛,而此时那院子中的人也沸嚷起来,一个妇人也跑上前一把搂住新娘子,嘴里喊着:
“妮儿,你这是好了吗?你认得妈吗?”从她这话里,吕浊三人都能明白,这新娘子肯定长时间神志不清来的,也所以会找神婆来破,一定也是苦于被此困扰。
而此时的吕浊,看着自己离那柔软的sū_xiōng近在咫尺的手,纵然百般不甘心,也无可奈何,悻悻的开口说道:
“你的妮儿好没好,得过会子才知道,但我是真不认得你!”吕浊的话让那妇人有些哭笑不得,一方面自己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另一方面她的话里还是不认得自己……
“大姐,先不要急,这里面出了些小插曲,马上就……”天朗忙安慰的解释到,谁知话没说完,之前出去的那个神婆这会子跳起来,大声嚷道:
“你们是哪来的毛崽子?竟敢搅老身的场子!不让你们见见老身的本事,你们是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朗转头看去,看到神婆此时身子上着一位披着金袍的狐族大仙,想来正是她堂上的教主,于是,连忙拱手道:
“尊上息怒,小生等并非有意如此,坏了规矩自然该罚,但请尊上体谅我等也非恶意,望高抬贵手。”
“你可知此事非同一般,行走行道却如此冒失,我今日不教训你们,他日你等必将为祸为害!”那教主说着再次欺身上来,却又突然顿在那里,天朗回身一看,原来是霩延从呆滞的吕浊手里拿下那块冥阳府的兵符令牌,这会子站在附身新娘子的吕浊旁边,高高的举着那兵符。
“冥阳府兵符在此,你休得造次!”霩延字正腔圆的说到,吕浊听了不由咧嘴一乐,压低声音问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副腔调了?”
霩延面貌依旧冷肃,从嘴缝里挤出一句:
“战锋教我的。”吕浊原来如此的点点头,心下羡慕着,人家是有随从的少爷,都不用自己动脑就有仙啊神的助持着,羡慕归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