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浊说解毒的方法竟是用自已的血,那孩子的母亲立刻露出极度惊恐的目光,而吕浊三人在稍后才知道,她曾是一场残忍的血誓拔除事件的目击者。/p
“大姐,那是你的骨肉,难到你也要放弃她吗?”吕浊见她退缩了,心中不免失望的问到,那女人听了只是惊恐的摇头,但仍可以从眼神中看出不断闪烁的纠结之色。/p
“大姐,孩子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吕浊加重了语气,女人却突然爆发一般,吼道:/p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那有多恐怖!那是地狱!”说完女人一脸惊悚的转身回了屋,紧紧的关上了门。/p
门外的吕浊三人面面相视默默转身走到僻静处,/p
“血誓究竟是怎样的恐怖,能让一个母亲都失去了救自己孩子的勇气呢?”霩延叨咕着,心里划过一丝酸痛。/p
“我们经历过许多另常人难以承受的各种疼痛,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许已经有了一些承受力,但他们未必……唉,也是可以理解的。”天朗轻叹了一口气。/p
“对于苗部的事,我们家老吕是没跟我讲过啥,倒是老太太跟我讲过桐族、苗族等一些南法系,有些古术施行方法相当绝决,甚至惨无人道,看样子这血誓术便是如此了。”吕浊说着向天朗挑了挑眉,天朗会意,正准备去查探,霩延却伸手示意不必,同时一道银白的光影自他身后一闪而出,赫然三人眼前出现一个一袭白裙头上系着雪狐发饰的美丽女子,微微颌首示礼,也不言语,柔美的挥起衣袖,一时三人面前出现一道波盈盈的水幕,上面显现重重影像……随着影像场景步步推近,一幕幕一桢桢呈现,三人不约而同的紧攥双拳,倒吸一口凉气。/p
“如此经历,任谁也难以承受!”天朗微皱眉头开口说到,眼神流露疼惜的表情。/p
“这和凌迟有啥区别!”吕浊长长吐了口气,鼻孔都仿佛充斥着血腥的味道。/p
“这人……还能活吗?”此时的霩延那真的是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周身都被罩在一片寒气中。/p
画面中,一群身着隆重苗部服饰的人,在宽敞的素麻屋中围成一个圈,在他们围绕的中心,一个铺着厚厚麻草垫子的大木桶里一个披着白色麻布长袍的女人被捆绑在缠着麻布的木桩上,长袍上触目惊心的浸染着片片鲜红,细看去,在她身上前胸、手臂、腿腹等处,都插着一些细管,而从那些细管里正有血液在一滴一滴流淌而出,女人的脸色惨白,而在她身旁有两个妇人正扶着她的头,缓缓的往她的嘴里喂着一种暗红色的药汁……/p
画面渐渐模糊消失,三人的心也越发沉重起来。/p
天朗拿出之前宝坞给他们的包递给吕浊,/p
“不管怎样,把这个给她吧。”/p
吕浊接过放到了楼梯一侧的木凳上,轻轻敲了敲门,/p
“大姐,我们很抱歉,不应该打扰你,这里有包东西,你记得拿进去,我们走了。”/p
三人离开木楼回到住处等待,他们不知道这位大姐作为一个母亲最终能不能战胜那极度的恐惧。/p
“老吕,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祖袂的爸?这是祖袂的最后一魄了,不会又出什么岔子吧?咱们出来这么久了,总是一到节骨眼就出问题,我这心怎么这么没底呢?”霩延忍了一阵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吕浊,果然遭来他一记白眼,/p
“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的乌鸦嘴?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合适吗兄弟?”/p
“这次应该是不会,毕竟这是拂虞谋划的。”天朗和缓的说着并用眼神安慰霩延。/p
提到拂虞,吕浊自然脑中浮现祖袂的身影,想到这次集齐七魄她就会转世,那他们面对的将会是永别,一时失了神怔在那里,天朗二人看了心中已知一二,便安静下来,各自思索养神,直到天黑透了,没等来那位大姐却等来了宝坞的人。/p
那是一个苗部妇人,她带来一些食物和水果,另外还带来了大姐的消息,/p
“罗桑到大寨见了宝坞大人,已经商定了法事时间,大人也已经安排三位明天开始去临时接替罗桑照顾魏先生。”交待完那人就离开了。/p
“魏先生……不知道他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霩延回想着祖袂前世离奇的死以及她父亲不寻常的处理方式,心底的疑问因为就要见到他本人而越发好奇起来。/p
吕浊没有回答霩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侧过身面向天朗,依旧没有说话,但天朗却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开口说道:/p
“在苗部我这边一时施展不开,现在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一切都是未知。好在有宝坞安排照应,另一方面拂虞也应该有打算,我们只要谨慎些,应该不会有闪失。”吕浊点了点头,仍旧没有说话,天朗和霩延都明白他此时的心境一定更为复杂。/p
第二天,三人在那名苗部妇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之前见到罗桑的那个木楼,并在其引见下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魏先生。/p
进入木楼,里面的陈设有许多汉地的元素,从一进门就有国风字画挂着,内室的粗布门帘上还别了一张手写的大红福字。几人走进内室看到一个穿着青色棉麻褂子,头发花白的老人半躺在窗前的藤床上,头看向窗外,老人的听力似乎有些问题,他们进来虽说是注意轻重的,但木楼的咯吱声也是有的,可老人却一点反应没有。/p
苗部妇人走到老人面前,微微低头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