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下,人群又闹开了,竟然是殴打死的,那么是被谁殴打的呢?
妇人身边的汉子身子一下颤抖起来,慌张的大声道:“你们骗人,她明明是累死的,你们一定跟王家是一伙的!”
那汉子状若疯狂的大声喊道,众人更迷惑了,难道白大夫和段佐助跟王家是一伙的?
“哼!还真胡乱攀咬起来了,她明明已经三天没有上工了,那她是在哪累死的?”肖管事冷声反问道。
那汉子也不管肖管事问的什么,只是一直自顾自的喊着:“你们骗人,你们是一伙的。”
“大胆刁民,胡乱攀咬,还敢扰乱公堂,”张县令皱了皱眉头,竟敢说衙门的公人不公,那他这个县令是不是也不公?
喝止了那汉子,张县令拿起一张令箭扔了下去:“来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接着就有两名衙役欲上前拖走那人,杨县丞看的着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感觉事情似乎出了自己的预料,“大人,这人有没有胡乱攀咬,是不是先问清楚再说?”
“哦?杨大人以为段佐助跟王家是一伙的?那杨大人又是跟谁是一伙的?”张县令似笑非笑的看了杨县令一眼,反问道。
杨县丞脸白了一下,不自在道:“下,下官没有跟谁一伙,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张县令没有管他,朝衙役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衙役就把那汉子带走了,杨县丞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白大夫可否为我等解释一下,为何是殴打致死的?”张县令问。
白大夫道:“回大人,妇人手臂和腿上有一些伤痕,根据伤痕的淤青来看不超过三天。”说着他又看向段佐助,“剩下的还是由段兄为我们解释吧。”
众人又都看向段佐助,而这个时候衙门前的偏院已经响起了板子声,和那汉子的喊叫声,吓得本来就已有些怕的土屯村人,脸色更加惨白。
段佐助见推辞不过,就道:“大人,这妇人先是被殴打,然后三天没有吃饭,又不停的被驱使干活,才又累又饿死掉的。”
说着他又指着那妇人的脸道:“诸位请看她的脸,人刚死不久,虽然脸色会变青,但一时半会脸上的肌肉还是会保持生前的状态。
而根据这妇人的脸色看,显然死了还不到一天,应该是昨天刚死的,那这妇人脸上的肌肉松弛成这样,只能说明她至少三天没吃饭了,再看她的手,”
说着段佐助又拿起那妇人的手,好让大家都看的清楚些,吓得外面一些胆小的女子惊叫不已。
“她的手上明显有新增的茧子,根据其形态看,也应该是最近几天才形成的,再加上她的一身伤痕,那么她这没做工的三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句疑问把众人问住了,“老夫还发现女子有严重的内出血,应该是腹部遭受重击所致,若老夫所料不差的话,她的腹部一定有大片的紫黑色於痕。”白大夫适时的插嘴。
一席话再次把大家说的愣住了,妇人旁边的官差掀起她的一丝衣角,果然发现有大片的紫黑色於痕,众人看清后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这打人的可真狠心。
两人在古陵镇都是比较有权威的佐助和大夫,现在一席话又都得到验证,张县令包括众人没有不信的。
众人纷纷猜测这妇人是被谁打死的,听到偏院传来的喊叫声,不由得都是脸色一异。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衙役拖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汉子回到公堂,而这时药草斋的掌柜和伙计也都过来了。
“萧掌柜,三天前这个妇人可是到你家铺子问诊过?”张县令问。
药草斋的掌柜姓萧,为人忠厚老实,见问到自己,连忙回道:“回大人,这妇人三天前确实被送到小人的药铺,当时嘴角还留着血,看着挺严重,胡大夫给开了药方,不过他们没有抓药就走了。”
“为何没有抓药就走了?”张县令问道。
掌柜的摇摇头不知道,看向几个伙计,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伙计答道:“回大人,他们走时还骂骂咧咧,说是嫌药费太贵,小人亲耳听到的。”
“袁三,你还有何话可说?”张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袁三吓得爬不起来,被两个衙役架着,哆嗦道:“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大人饶命啊!”
“你错在何处?”张县令追问,“从实招来,不然再打二十大板。”
袁三脸色一下变得更加惨白,连忙大声道:“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人是小人打死的,不是被王家害的。”
杨县丞眼睛一瞪,就要说什么时,看到王员外正在偏厅看着自己,吓得脸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这么说,王家是被你们陷害的?”张县令问道。
袁三张着嘴正要说什么,立刻被袁发财抢先道:“大人,这个是被王家害死的,小人刚才说错了。”
谁知他的话音一落,就见绿绮走到另外一名尸体旁,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绣花针,对着那尸体露在布外的手就是一刺。
“啊!谁扎老娘!”说着就见刚刚还说尸体的人,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一叉腰就骂。
噗呲,不知谁先笑了一声,接着整个公堂内外都响起了哈哈大笑。
土屯村的另外几人瞪着还更搞不清楚状况的妇人,脸色惨白,村长袁守财一脸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