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正低头沉思间,酒楼楼下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只听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带着五六个手下艹着家伙就走了上来,所过之处,那些客人们纷纷脸色一变,全部躲避起来,不少人甚至压低了身子试图钻到座子底下。
那酒楼的老板也是一脸地堆笑,迎了上来,也不嫌丢人,四十多岁的人当即讨好道。
“南大侠,这是哪阵风帮您老人家吹过来了,这个月的钱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那大汉一脸的横腮肉,吊梢眼,**着上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那几个手下也是贼眉鼠眼,探头探脑的,瞧之就不是善类。
只见他听了老板的话却是一咧嘴,斜了他一眼。
“怎么?不欢迎吗?”
那小老板心中就是暗暗苦笑,心道整个苏州城就没一家欢迎你们这些混蛋的,不过嘴上却说道:“哪能啊?小儿还不快带南大侠去用餐,给我小心伺候着!”
不过那位南大侠却没有理他,而是四处打量了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人。
“老大,就是这小子,我亲眼看着他打赏一个店小二都用金子,绝对是一头肥羊!”
这时候就见一个干瘦的地痞指着莫闻对着大汉说道,声音一点也没避讳莫闻的意思。
那大汉当即就朝这个方向看来,看着莫闻那一身上等面料制成的衣服,还有那腰间悬挂的玉佩,眼睛就是一亮。
那老板暗道不好,他自是知道这几位是什么样的人,急忙拦道:“南大侠,那可是小店的客人,你这么做小店可没法做生意啊!”
那姓南的却一把把他推开,当即就朝莫闻走了过来,一拍桌子怒喝道:“小子,就是你小子打伤陈二的吗?不知道他是老子的人吗?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痛快跟老子走一趟,否则就让你受点皮肉之苦!”
莫闻轻轻地合上了手中的纸扇,上下打量起来人,一路上觊觎莫闻财物出手的强人不是没有,大多被莫闻料理了,不过想眼前这种不会武功的倒是头一次见到。
仔细打量起这横腮汉子,确信这就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后,莫闻这才问道:“你们苏州的劫匪吃相都这么难看吗?陈二是谁?从没听说过。”
那汉子见身份被喝破也没紧张,索姓直接威胁道:“小子,既然知道大爷是干什么的,最好就给我老实点,乖乖地跟大爷我走,到时候叫你家里送钱过来,大家都好过。否则的话,少不了你的皮肉之苦!——”
莫闻多少有些好奇,“光天化曰,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官府吗?还有苏州地头上的武林正派也不管吗?”
听了莫闻的话,几人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官府?爷们身后站的就是官府的人!”那个横腮汉子笑着说道。“而且干完你这一票,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呆着,就你这一身行头,一票就够哥几个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官府也得找得到人才行!至于武功?——”
旁边就有地痞说道:“我们南哥可是苏州武林的第一高手,一身铁布衫的硬功可是无人能及,刀枪不入,碎青石、扛大锤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一边还有几个地痞把刀取了出来,明晃晃地对着莫闻。
莫闻此时也有些哭笑不得,碎青石、扛大锤?这是街头卖艺的把戏好吧,怎么就成了武林高手,而且还是苏州第一高手,难倒他还是慕容复不成?
不过转念一想,莫闻就明白了,苏州可是南慕容的地盘,外加是朝廷重镇,有几个门派敢来这里闹事,估计这帮地痞流氓一辈子也没见过真正的高手吧,竟然将街头卖艺的把戏当真了。
正当莫闻打算露一两手将这些讨厌的苍蝇赶走时,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地痞忽然说道:“南哥,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如换钱之前让我先尝尝鲜怎么样?”
看细小的眼睛直往莫闻那里撒么,眼中满是银秽之色。
“这——也好,老六你可别把人玩死了!”那所谓的南哥略一沉吟,心道反正得了钱财就会撕票,只要人没玩死就行,当即也就点头同意了。却也没想到因为一句话已经给自己招来了杀身大祸。
只见他的对面,莫闻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那大汉见莫闻的反应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吓破胆了,大手一伸,就怪叫道:“小子,你给我过来吧!”
不过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一阵娇柔无邪,欢悦动心的歌声传了过来。
“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脚下一动,晃过了壮汉一抓的莫闻却是心中一动,扭头就朝窗外望去。
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歌声正是出自那少女之口,而那小舟之上还坐着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的公子,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潇洒闲雅。
阿碧、慕容复!
莫闻眼前就是一亮,回头看了那几个地痞一样,就翻身从窗户下跳去,身型只一个闪动,就直奔自己的马车而去。
“不好,南哥,那小子跑了。”一个地痞就是一急。
“南哥,南哥!”
他伸手一拉那壮汉,却不想这壮汉竟然一拉而倒,一下子载在了地上。
“南哥!”那地痞眼睛就是一缩,只见壮汉胸口上竟插着一根筷子,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那里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