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一个月前的那场大战的痕迹已经开始渐渐消退,野草覆盖在了原本光秃秃的山峰,虽然还能隐约看见其中黑漆漆的焦痕,但情况却是好了许多,时间似乎抹平了一切。
峰顶,原本太清殿的废墟上盖起了一栋崭新的大殿,青砖褐瓦,虽然及不上原本太清殿的宏伟肃穆,但也能透漏出几丝道家顺天应人、秉承天命的气氛。
只是这大殿之中,气氛却是有些古怪。
青云门新掌门萧逸才,龙首峰首座齐昊,面色有些尴尬地坐在一边,而他们对面则是脸色有些不愉的田不易和一脸冷漠的水月,然后还有风回峰首座曾叔常以及一些其它新晋的首座。
连番大战,青云门早就不堪重负,老一辈的首座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连掌门道玄真人都战死了,其他长老也死得死,废的废,只有那么五六位在场,整个新殿中除了这不到十人的老家伙,竟全是年轻的新面孔,整个青云门倒是在莫闻的‘帮助’下完成了更新换代。
然后就见田不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掌门师侄,你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到底所谓何事,快说吧,我还要回大竹峰布置法阵呢!”
莫闻所说的一个月之期已到,田不易现在恨不得一个人分作两个,好多做些准备,好让门下死伤减少一些,此时无缘无故被萧逸才叫来,就有了几分不耐烦。
对此萧逸才和齐昊对视了一眼,微微苦笑,然后就见齐昊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关于此事,田师叔,我想我们可能是被那家伙给耍了,我座下的弟子、师弟们已经遍布方圆百里,可一直都没有魔教大队人马过来,现在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已过去大半,他恐怕是不会来了!”
虽然当年苍松地背叛让龙首峰这些年来声势削弱了不少。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首峰的实力在青云七脉中也还是数一数二的,因此刚上任的萧逸才就把守卫山门的重任交在了齐昊手中,长门和龙首峰的关系也因此亲密了不少。
田不易听了此言就是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说道:“就你门下那些弟子的修为,人家就算是站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也发现不了,没有发现大队人马?就凭那座奇阵,那两只奇兽,那个逆徒就能推平通天峰。哪还需那些人马?”
田不易此言却有些偏颇,在场的众人都清楚,要说打破通天峰,那确实靠着简易版的八荒玄火阵和两大灵兽,莫闻以一己之力就能做到,毕竟此时的青云门连一个太清境界的人物也找不出来了,虚弱到了极点,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莫闻上次就不用退走了,他订下的一个月之期应该是彻底了解这正魔的纠葛。是要绞杀青云门的传承,那就要魔教大队人马出手了,否则的话,莫闻就一个人,他们青云门的弟子打不过,还跑不了吗?四面八方一散,他莫闻又能抓住几个?
当然了,这些都是大战之后,青云门诸位首座一起分析出来的,莫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也没人知道。
不过此时听着田不易地指责,无论是齐昊还是萧逸才都没办法反驳,谁叫此时田不易是他们的师叔,又是青云门仅存的几位老一辈首座之一。就算他胡说不讲理,他们也得受着,毕竟他们可是正道中人,最讲究尊师重道。
只见萧逸才站起来赔笑道:“田师叔息怒,齐师弟也是一番好意,他门下虽都是新晋弟子。但打探消息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这次恐怕真的是没有魔教大队人马赶来,师侄担心情况或许有变,与我等之前商量的不符,那莫闻要么是另有手段隐藏踪迹,要么就是另有图谋,这才找几位师叔来一起商量商量!”
田不易听的此言却更是不耐烦,一挥手道:“就算那小子另有图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一战,与其在这里费力讨论,还不如多做些准备,将来也好多些把握!”
在田不易看来,无论这次莫闻是真的来攻打青云门,还是接这个机会办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他现在是铁了心要清理门户了,但听着此言,萧逸才和齐昊却是同时沉默了下来,脸色也有些不对。
这时一直冷着脸的水月却是忽然开口了,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只见她先是深深看了萧逸才和齐昊一眼,才缓缓地说道:“两位师侄今日召集我等,恐怕并不是因为此事吧,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吧!”
闻听此言,萧逸才和齐昊脸上就有几分尴尬,而其他长老以及首座要么四处张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的则口观鼻、鼻观心,如同修了闭口禅一样,一言不发。
然后就见萧逸才给齐昊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微微苦笑,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水月一拱手道:“确实是有一事要想师叔请教,陆师妹已经拿着诛仙剑进入幻月古洞一个月的时间了,水月师叔是不是能给我等一个交待?”
按照青云门的规矩,诛仙剑是应该掌握在掌教手中,而幻月古洞身为禁地,也只容许掌门出入。道玄死后,萧逸才身为长门首徒,自然接任了掌教之位,但现在他的情形却有些尴尬,论修为,他比不上那些老一辈的首座,论威望,几乎和掌门信物一样的诛仙剑也不在他手中,甚至幻月古洞也是由其他弟子进入,他这个掌教当得实在是有些窝囊,门下弟子多有不服之意,而且现在青云门内的形势也十分微妙,仅存的三个首座中,因为田不易的妻子苏茹是水月的师妹,两人虽然关系不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