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苍穹,放佛一口巨大的锅倒扣在众人头顶。
如墨汁般浓稠的云层中,电闪雷鸣。
就连封一寒曹忠他们也知道,那是天雷在酝酿。
武者数十年的苦修,练的是筋骨皮和一口气,倘若螓至高深境界,尽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比如赵昊天那样的横练大师,金钟罩,一般的54手/枪,杀伤力较低的一些热武器,都难伤他分毫。
他的皮肤肌肉和骨骼,经数十年的捶打,其结构致密,堪比东北老山沟子的野猪王,步枪一梭子都撂不倒。
但即便是宗师,也架不住雷劈啊!
“他能撑得过去吗?”左建业问道。
封一寒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凝重。
人说活久见,封一寒活了一百多年,也是头一回看见如此逆天的存在,一次突破竟然招来天劫,简直匪夷所思。
旁边,曹忠说道:“难!”
虽然之前发生了点不愉快,但是内心深处,曹忠还是希望张辉能够度过这次天劫,如此妖孽的存在,曹忠尤为好奇,特别想知道张辉以后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在此期间,要是能够跟张辉攀上点关系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张辉手指缝里边,随便流露点东西出来,他们麟东曹家必然是受益无穷。
比如封彪嘴里说的老鼠屎,要是张辉能恩赐一颗给他曹忠,那真是……真是……光想想,曹中都激动的不行,括约肌直哆嗦。
那玩意儿吃一颗,可是能突破宗师境界的,要是张辉摆明车马要卖的话,一千万都拿不下来,最起码左建业定要跟他抢的头破血流。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麟川,一旦消息走漏出去,甭说一千万了,纵是再多钱,怕也难抢到一颗老鼠屎。
只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劫,又岂是那么容易度过的。
甭说天劫了,就是普通的雷电,一道闪电足以把曹忠左建业他们劈成肉渣,更何况天劫。
顿了顿,曹忠接着说道:“不过,他要是成功渡劫的话,恐怕早晚有一天,整个华夏的武道圈子都将臣服在他脚下。”
“如此妖孽的武者,华夏上下五千年也难出其二啊!”
“天劫要开始了。”封一寒的眸子猛地收缩,瞳孔中,那黑色的云团突兀生出一团炽热的球体闪电,放佛空头的炸弹,急剧坠落下来。
曹忠左建业俩人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喘气。
“天劫!”
张辉仰望着头顶的云层,目光坚定。
张辉修的是大道,封一寒他们练的是武道,路不同,沿途的风景自是不一样。
自张辉得到金篆玉函,修炼山术玄学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逆天。
修道,虽给张辉带来无穷的力量和诸多的好处,但同时,也是艰难险阻,困难重重。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练气,筑基,金丹,胎息,元婴,渡劫,大乘。
七个境界,九大劫难,稍有不慎便会落个烟消云灭,魂飞魄散的下场。
筑基丹成的雷劫,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个劫难。
“要是连雷劫都撑不过,谈什么大道。”
面对着球形天雷,张辉展开双臂,挺起胸膛傲然以对。
侥幸得到金篆玉函是张辉今生最大的幸运,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张辉比同龄人更加早熟一些,在念书的这些年,张辉已然是看透了这个世道。
如今有机会一飞冲天,哪怕在危险,张辉也绝不会错过。
有人说,除死无大事儿。
可在张辉看来,比死更可怕的是穷。
这年头,兜里要是没钱,那根本就活不出个人样。
不只是物质差,关键是没地位,没尊严,连富人家养的一条狗,都比你值钱。
富在深山有远亲,人穷闹市无人问。
兜里没钱,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会渐次疏离,深怕你问他们借钱一样。张辉可以不在意世俗的目光,可是每当他回家看到爹妈饱受他人的蔑视和羞辱时,张辉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在学校,就因为没钱,哪怕学习成绩在好,再努力的去学习,放低姿态去跟他人交好,照样也得不到他人的尊重。
这些年,张辉受够了。
张辉没什么特别的能力,没有高人一等的文凭,也没有过硬的技能,是金篆玉函给他带来强横的实力和做人的尊严。修道是张辉唯一的出路,也是他唯一摆脱下等人身份的依仗。
“谁也不能阻止我入道,即是天,也不行!”
“雷劫是个什么东西?纵是灰飞烟灭,老子也要登上这条逆天大道。”
“窝囊一世,不如拼他一次。”张辉宁愿死在这雷劫之下,也不愿苟活。
“天若亡我,我必逆天!地若灭我,我必毁地!人敢欺我,我必杀之!”
张辉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穿云裂石,响彻九霄。纵是雷声滚滚,也遏制不住张辉一心向道的豪情壮语。
“天若亡我,我必逆天!地若灭我,我必毁地!人敢欺我,我必杀之!”曹虎瞬间只觉得手脚冰冷,那双号称可洞穿人世间的老眼,此刻却是写满震骇。“人敢欺我,我必杀之……”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子森然的杀意,只是听着,这位站在麟川巅峰的麟东老怪便是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同样的一句话,在封一寒听来,却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天若亡我,我必逆天!”
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霸气!
雷劫之下,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