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张辉只得在马路上随便找了一家人,把车子停在他们家门口,给了他们二十块钱,让人帮忙照看着。免得等他们走了,来俩熊孩子在他车上划一道就蛋疼了。
如此霸气十足的大黑蜂,实在容易招人手欠。
随后,张辉一家人徒步上路,步行了近十五分钟左右,到了陈家村。
这几年,随着国家经济腾飞,农民也都富裕了,陈家村的人家家户户都盖了小洋楼,陈爱国家也盖的一栋楼房,整整四层高。
当时可花了不少钱,指着这房子给他儿子陈翔娶媳妇用,当时陈爱国还挺嘚瑟,全村第一高楼。有了这房子再帮孩子找媳妇就轻松多了,随便挑都行。
谁知道媳妇是找到了,可人家偏要在县里买房子。
早知道,陈爱国说什么也不舍得花那钱在村里盖房子,县里的房价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尤其这两年,一年快翻一倍了。而他在乡下盖的这破房子,想卖都没人买。
别说值多少钱,是根本就没人要。
不过比起张家山,陈家村确实要强的多,人家家家户户都有小洋楼,而张家山只有张发根有个两层的小房子。
当然,现在多了张辉一个大别墅,只不过张辉的别墅还得过些时间才能竣工。
张辉他们一家人来的比较早,这个点,还没什么人来。
陈爱国家门口,稀稀疏疏的也就几个娘家人。
张辉的大舅妈,也就是陈爱国的媳妇,白菊花蹲在水井旁边杀鸡拔毛,做简单的处理。旁边堆放着一摞菜,有些是在县里买的,一部分是自家菜地种的。
张辉的大舅则招呼二舅三舅上村里跟人借桌子凳子,把桌子凳子搬过来,搁在外面露天水泥地上。
以前大家都住在一块,搬桌子凳子要轻松的多,后来各家各户都沿着马路,在自家的地里盖新房子,把距离拉的太开,前后相差二里地。
现在借一张桌子,把陈爱国屁都累出来了。
张辉有三个舅舅,大舅陈爱国,二舅陈爱军,三舅陈爱华。
一个爱国,一个爱军,一个爱华。
名字都特别有年代感,听着似乎胸怀博大,不是爱国就是爱军,可实际上,连家都不爱,何谈爱国?
白瞎了这名字。
老远,见张辉他们一家人来了,陈爱国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招呼道:“有田,小女来啦!快快快,来的正好,过来一块帮着搬桌子吧!还差十多张桌子呢!”
水井边上,白菊花可算是回过头来,似乎刚注意到张辉他们一样。
白菊花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冲着陈爱国喊了一嗓子。“爱国等下哟!我跟你说撒!你等下再去搬桌子,人家屠夫在等着呢!正好有田小辉在,先去猪圈把猪捉出来杀了,杀了猪,然后你们再去搬桌子不迟。”
人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用在陈爱国白菊花他们身上,准没错。
不愧是夫妻俩。
张辉一家人刚到,还没落个脚,分分钟安排好活儿给他们。
人家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是来帮你搬桌子杀猪的。
杀猪可不是个轻松活儿,要几个青壮死死抱着猪,避免猪动弹,然后屠夫一刀子进喉咙放血。
猪成天在猪圈里边呆着,睡在猪粪上边,身上有多脏,多臭就不说了。反正要杀猪的话,张辉张有田他们身上指定干净不了,洗都洗不干净,肯定臭烘烘的。
也是在乡下,要搁城里人的话,多半都穿的光鲜亮丽的去参加别人婚礼,尤其上层名流,男的西装革履,女的一席晚礼服。
你让他们去杀猪?
像话吗?
最气人的是陈翔就在一边坐着嗑瓜子,身上穿着西装,头上还弄了发油,整的人模狗样的。而陈翔的旁边,还站着好些个人,听他们说话的腔调,想来应该是女方那边的人。
其中也有白菊花那边的亲戚。
张辉冷笑不已,凭什么?他们来的比自己早,白菊花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一家人?
不等张辉答应与否,白菊花又补充了一句。“小女,帮个忙撒,到厨房烧个火好不嘞!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那个谁,小慧,过来帮舅妈一块洗菜哟!站在那干嘛,快着点啊!等会儿人来了就忙不过来了。”
这就是陈小女的娘家人,二十年来,压根没把张有田他们一家当人看。
年年都是这样,但凡只要是张辉他们来了,指定给他们找事儿做,没事儿也得整点事儿出来,深怕张辉他们一家人闲着。
看着碍眼。
最可恶的是什么,好几次,张有田帮着他们家干活,累的浑身大汗淋漓,结果陈爱国一家人在旁边打扑克打的不亦乐乎。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亲戚,相互尊重,都不用陈爱国说话,张辉他们肯定主动上前帮忙。
但是他们帮张辉一家人当牛做马使唤,张辉断然不会答应。
还没进他们家门,张辉就改变了主意。“妈,我们回去吧!”
张辉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嗓门,白菊花陈爱国他们一家人都听得真切。
本来张辉就不想来,要不是看在陈小女的面子上,张辉大可跟娘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以前张有田穷困潦倒的时候,没依靠过他们,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
“哥,我跟你一块回去。”丫头抱着张辉的胳膊,气呼呼的,拔腿就走。
在家里多自在,何必跑到这里来受罪。
陈小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