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老人笑了笑道:“我说了也不算,曹旺说了等于放屁,该如何处置,最终还是陛下你说了算,孩子不坏,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只是陛下你没有想到而已。”
中年男子欣喜道:“什么办法,快说。”
但那赶车人偏偏像没有听到一般,吆喝着便走了。
中年男子的马车声刚远去,鱼窥河冷笑了一声道:“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会糊涂,你赵明英在这件事情上最好不要糊涂了,不然,可没有后悔药。”
快中午时分,中年男子回到了御书房,将自己关起来,拒绝一切朝见,门口只留一个侍应小宫女,安安静静的在那张磨的发白的书案旁坐好,只唤来一壶花茶,焦头烂额的开始浏览那堆折子,折子中几乎清一色都出现了小公主的名字,最多的一份折子竟然出现了十二处之多,这令中年男子极其不悦,随手将折子丢下了书案,狠狠骂了声聒噪。
其中有一份没有提及小公主,但却是不厌其烦的帮他分析天下大事要情,分析雪域将来的走向,其实折子所奏内容还算务实,诸如提及雪域之乱,金国会趁机分一杯羹,奉天王朝自然要乘着金国面北之时调兵谴将,给大金帝国沉痛一击,一来为先帝报仇,二来也可向北扩展一些界域,顺便还可以在邻国面前豆豆肌肉,奉天王朝不管崇文,武照样能安邦。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觉得有点意思,虽自言自语笑道:“这郑苍翼有点意思,不愧是上官云庭的老部下,老则老矣,还念念不忘先帝之事,不知现在可否提刀越马?”
中年男子将郑苍翼的那份折子叠好,倒着放在了案角上。
接下来他没有再看其他的折子,而是拉开一个抽匣,抽出一本白布包裹,摆在书案上翻开布角,将那本陈旧的白皮书拿了出来,《治于大同者论》虽然没有署名作者,但中年男子心里有那个人的名字。
他知道他叫箫文,嗜酒如命,英年早亡,细细算下来比他年长了几岁,更关键的一点,这箫文还是箫剑生的养父,在春时他曾读过这本书,但那时的他受箫剑生的影响,无法静下来心来捧读一个酒鬼的长篇大论,然而此时,再拿出来细细品读了几页,似乎有些东西便豁然开朗了。
就在这时,有人扣门三声。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一个子不高,双目深陷的精瘦男子疾步而入,来到书案前直接奏道:“陛下,苏信无能,派出去十二人不仅没能打听到丝毫消息,反而在临州城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
中年男子推开身边的茶盏,缓缓起身,瞪眼望着书案前垂首之人,压了压火气,尽量平心静气说道:“知不知道谁干的,简直胆大包天,连衣袖坊的人都敢动。”
苏信面无表情说道:“属下猜疑有可能是武榜从中施威,但现在没有证据。”
“武榜?陈兆林,他有这个胆子?”
“属下也认为没有这种可能,如果那陈兆林之上一个傀儡占位者,什么事都说的通了,陛下可还记得,天下英雄会时,马夫让陛下不要和武榜走的太近,当时陛下没有采纳马夫的意见。”
“真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中年男子浓眉倒竖,忽然冷笑道:“你且继续暗中留意武榜的动向,切记不可再莽撞。”
就在苏信欲走之时,中年男子又问道:“陈刚现在何在?”
苏信回道:“按照属下给他的建议,陈刚现在已经提前入住通往东杲的码头了,以防有人给公主布局,东杲弹丸小国,但帮派与势力多如牛毛,几乎就是一个杀人的集市。”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苏信退出,他则简单收拾好书案的东西,脚步匆匆庾呷ィ今晚他要召见一个重要人物。